钱北北让人找了一千个试吃中觉得好吃的人,并应许每人送他们一盒,只是,这吃食,不能在家吃,而是要在街上吃,并且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这东西在随意什么地方享用都没问题,毕竟简单方便,并且里面包油纸,还很干净。
这些人遍布在凤城的各个角落中,真人实际的宣传效果好到出乎意料,除去试吃和赠送损耗的2000份,其他的近十万份竟然在两天内就销售一空。这些抛去人工成本,竟敢获得纯利润近20万两银子,真是让人瞠目结舌,更夸张的是,预定目前已经超过了四百万份,还在不断的有新的追加,交货都要延伸到六个月后了!
这样的成绩让袁奕煊喜出望外,禀明皇帝之后,皇帝高兴的赐了大赏。
只是,钱北北心里明白,只是指着这一块儿内容,要想达到袁奕煊之前说的那个目标,还是很困难的。钱北北想着,只靠这种小吃,是不能达成目标的,如此看来,她还要在想个办法才是。
可是什么事儿,还有什么事儿是挣钱快的呢?有特色才能吸引人,钱北北犯了难,一连两天都失眠。把那简单的方便脆面又做了些调整,然后交给了袁奕煊的人去处理。钱北北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新的计划。
钱北北这边忙的不亦乐乎,宫中的襄阳公主却是也没闲着。如今皇兄对自己这般,襄阳又怎么会甘心,她虽然是个女子,却也知道这权利的重要性。
姜府。
几个人轮流梳洗换好衣裳站成排听水月训话:“今个眼睛都睁大些,知道你们也不惯这些服侍人的事,就在旁边候着,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若出了差错,仔细自个的皮。”
耳听得上面传来略哑女声:“虽说你们进府时候不长,却也算这府里的人了,多少知道些规矩。今个有贵客临门,都打起精神小心伺候着,听水月花婷安排,这都下去罢。”
水月说完转身径自走了,跟来的婆子手一指小玉儿,道:“今个府里要来几位贵客,因人手不够,夫人让水月姑娘寻人,这个丫头来吧。”小玉儿心下一松,张着两只手在灰袄上蹭了几下遂跟过去。
小院里几棵树次第落下半黄的树叶,踩过去“吱吱”有声,井里出来的水冰涔刺骨,小玉儿的手冻得通红僵硬,不一会便没了知觉。
小玉儿头皮阵阵发紧,半天才听道:“也罢了,倒还干净,先用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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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花婷道:“切不可出声,端茶送水的自有我们,没有叫别动。”
赵爷爷曾是教书的先生,擅吹萧。小玉儿提出卖唱时赵爷爷犹豫半晌,最后叹气道:“也罢,只是委屈你了。”
天色微亮,东偏小院侧一扇角门被推开,鱼贯而进五六个人,手里拿着几包衣物和木盆往水井边去。小玉儿吃力地提着半人高的两只木桶,步履踉跄落在众人后面,前面的婆子兀自走着回头骂道:“快点,一味地好吃懒做还当自己是个小姐不成?!”
小玉儿平日只跟几个浣洗的婆子住在东边下人房里,并不曾在姜府走动过,这厢跟着几人出东院沿小径去了几处,水月又叫了两个下等丫头跟着往西边内眷的院子走去。西院开阔,游廊穿堂错落有致,几个人无一丝声息进了二道门在上房门前站住,婆子们先退下,水月进了上房,半盏茶的工夫后掀起帘子招手叫三人进来。
姜府也是官宦几代的世家,从来家仆都是知根知底,即便不是家生子也会是有脸面的仆人推荐了方才来用的。象小玉儿这样自己送上门来绝无仅有,要不是林家外放了几年刚刚回京极缺人手断不会用无根基的生人,所以指派她和几个婆子浣洗主子的衣服被褥。
窝着腰将衣裳拧干放在旁边的木桶里,后背隐隐生疼,小玉儿略直直身子又埋头搓洗,突听门口喧哗,怔怔间就见几个婆子拥着一个白净光鲜的大丫头走过来。众人赶紧站起身,婆子陪笑道:“水月姑娘怎么有空来了?”
小玉儿平日里都是土灰衣裳头发蓬乱,今日一梳洗,头发挽了小鬟垂两缕在腮边,露出额头饱满眉目如月,换上月白小袄石榴长裙越显出亭亭玉立如新菏初绽。水月仔细端详穿戴,看到小玉儿时诧异地“咦”了一声,盯了半天出去。
那丫头皱眉不答,目光扫过落在小玉儿身上。
想到赵爷爷她的眼睛微微酸涩。赵爷爷是小玉儿这三年来唯一给过自己温情的人,从“那里”出来以后赵大哥带着她和赵爷爷搬了家就不知踪迹,小玉儿和赵爷爷等来等去直到家里断了米粮赵大哥也没有回来,一老一小无以生计仓皇如冬日里最后的枯叶,只剩绝望。
跟着水月,花婷退到后院厢房,水月着小厮婆子烧水,又和花婷拿了自己的衣裳一一分派。
十多岁的小玉儿梗着脖子闷声说:“现在还说什么委屈的话?”眼泪断线落下。
小玉儿木着脸装做没听见。她听惯各种侮辱漫骂,虽只十六岁却早已是刀枪不入了。
即便是低级的劳作也分个三六九等,几个婆子不屑与没靠山的人有什么交情,小玉儿只得低眉顺目忍气吞声,虽然苦了点,但好在这里可以吃饱穿暖,不用象和赵爷爷卖唱时候饥一顿饱一顿,还要忍受客人的调笑。
爷孙两都是读过书会曲谱的人,把前朝旧词旧曲拣了几首练来开始卖唱,一唱三年,直到赵爷爷几月前过世。
屋内已跪着几个人,都是一般青灰色小袄半截子灰裙。小玉儿在后面低头跪下,目不斜视盯着青砖上‘水且’纹路,心思起伏暗自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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