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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一丝不忍

闻见她身上发出的诡异气味,应该是中了什么慑人心魂的蛊毒,因强制违抗命令而气血反涌。胸口受了伤,便也是靠这个来唤回最后一点理智的吧。

苏妲拉穿着素白里衣,被子下微微露出有些宽松的领口。

不知怎的,就想看看她的伤口深不深。这样想着,手便自然的探了过去。

只是扒开了被子的一角后,白玉般的手又停了下来。

透过领口,他看见她冰肌之下的点点红痕,或深或浅缠绵悱恻,那是什么一眼即明。他心头于是有些苦涩流淌而过。

从听到她出事的消息焦急赶来,到现在的苦涩,他突然有些不认识今日的自己。哪里还是那淡泊宁静超然脱俗的三王?

“三王诊断得怎样了,可有良策?”屏风后,拓跋硕与拓跋婧一同走了进来,似是并没有发现他的小举动。

“这蛊毒很是少见……”拓跋言沉吟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从袖中拿出一物。

拓跋言手心赫然多了一粒与肤色相差无多的莹白药丸,他拿在鼻下闻了闻。“拓跋言今晨入王宫时,有神秘人将这粒药丸弹入我轿中,拓跋言闻其药性刚好与媚妃之蛊相匹配,只是不知那神秘人是谁,而这药,是否又真的是解药。”

“孤想,应该是媚妃的养父,让孤看看这药丸。”拓跋硕伸开手,语气有不容置疑的霸气。

拓跋言不以为意,轻轻将药丸放入他手心。

接过药丸,拓跋硕摸出一只银针试探毒性。尽管确定了是谁送的药,但行事小心的他还是会有所防备。

拓跋言见他如此,

想说其实就算是有毒也不足为奇。以毒攻毒,向来就是解除那些蛊毒的法子。

不过银针并没有变黑。于是拓跋言便也没有再说。

两人看着拓跋硕将药丸捏碎,混在水中,然后喂苏妲拉慢慢喝了下去。那样温柔呵护的神情,倒是让他们微微错愕。他们从没见过拓跋硕这副样子。

冷冷淡淡,笑里也会透出三分冷意的拓跋硕,原来,也是可以这样温柔的。

拓跋婧小声笑道,“玉哥哥,王上哥哥这副样子,乍看之下和你有些相像呢。”

拓跋硕耳力出众,当然也听见了这话,他的脸瞬间冷淡了下来,“你王上哥哥是个凡夫俗子,怎比得上三王。”

拓跋言听在耳里,隐隐觉得这话里有股敌意。想来王上可能是在埋怨自己说出了老王上的心意,间接逼死了安王。于是他只有笑笑不语。

其实在安王一事上,拓跋硕确是对拓跋言有些不满的。但他并不是黑白不分之人,知三王是为了自己好,便也不愿再深究。现在发出的这种气场,纯属没有控制住心中的小醋意。一想到媚妃心中对三王多有爱慕,他便觉心中冷冽。

“哎呀,王上哥哥俊逸无双,与玉哥哥是不同的类型,不分上下嘛。”拓跋婧又看了看拓跋言,然后飞快转过头,脸却悄然爬上红晕。

在了然庵碰见前往寻找的玉哥哥,她别提有多么的幸福高兴,扑进拓跋言怀抱中的那一刻,她只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

“咳咳……”床上的女子突然有了动静。

“媚妃……”拓跋硕转过头。

“静姐姐!”拓跋婧挤过来。

“看来是药丸起作用了。媚妃脸色开始泛红,脉象亦趋于平稳,应该是无事了。”拓跋言舒心一笑,话语温润如玉。

“我们出去让媚妃好好休息,”拓跋硕神色不变道,“小婧,你也回府休息吧。我和三王还有些事要谈。”

“哦。”

拓跋硕与拓跋言并行向御书房走去。在要踏入御书房时,拓跋硕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淡淡朝着空气道,“传令下去,不必再追捕尹奂郎。”

就算她曾求过他放过尹奂郎,但在没保证她的安全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应下她那些妇人之仁抑或是慈悲泛滥的请求的。

拓跋言俊眉一挑,知他肯定是媚妃出事后对隐卫下了命令。

“找三王来,是想问问,若是我要处置慕直书,可有不妥?”拓跋硕走进御书房,找了张雕花檀椅坐下。

“王上是要处置他擅自发兵么?”

“正是。孤一直都很疑惑慕尚书是何时变得这般大胆了?”

外界一律觉得兵部尚书慕直书此次兵行险招,未得王上御批发兵,而后让怀王得以脱身回来解了王上燃眉之急,定可以加官进爵。却不知在当事人心里,却实为画蛇添足,居心叵测之举。

绥黎倒戈在拓跋硕意料之中。那不自量力的小国,拓跋硕察觉之后只是封锁了两国边境的互市就让它元气大伤,加之那奴颜媚骨的丽枫国王身边一直都有敌国的隐卫监视着,若有不轨之心,便会被立刻剿杀当场。幸亏国王醒悟得快,让派出去的绥黎军队对安王阳奉阴违,最后才得以保全小命。

怀王能不能回来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慕直书算是白发兵了。

“听说是二福晋担心怀王,所以才劝她爹发的兵。”拓跋言道,“不过,也有可能是安王暗中使的手段亦未可知。慕直书将兵力调走,王宫兵力一时空虚,他便可以大举进攻。”

“死无对证,这种猜测亦是再找不到根据。此事还是这样吧,孤以后自会留意慕直书。”

牵涉到了瑞玲,拓跋硕便决意不再向前探究。

“对了,三哥,”拓跋硕深深吸了口气。

许久不曾听见他这样亲稔的叫自己,拓跋言微微一笑,于是室内好似兰花悄然绽放,一时幽香盈怀,“怎么?”

“若是我将媚妃贬为平民,你有何看法?”有些艰难的,拓跋硕还是淡淡问了出来。

“若是我将媚妃贬为平民,你有何看法?”有些艰难的,拓跋硕还是淡淡问了出来。

“为何!是媚妃犯了什么错么?”拓跋言沉静致远的眸子开始有丝急切不解泛上来。

见他这般上心,拓跋硕反倒平静下来,“孤只想问三哥,若是她被贬为民,三哥是否会对她有所芥蒂?毕竟王上妃子被贬为平民,大家会歧视也是很正常的事。”

拓跋言不答,依旧只是追问,“王上既知这对女儿家名声不好,为何还要执意如此?难道真是媚妃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

拓跋硕轻轻一笑,“不必多问,只要三哥一人不在意她的名声便行了。那就这样先吧,三哥回都一直不曾好好休息,这可不行。小宁子,送三王回去。”

“是。”小宁子上来,规规矩矩做了‘请’的姿势。

拓跋言总觉得拓跋硕有些怪怪的,但见他此刻定是再不会多说什么,也只好作罢。看来也只有等洛儿身子好了之后再问详细了。想来她此刻身子虚弱,王上他应该不会立刻贬她。

见拓跋言离开,拓跋硕于是坐至书桌后,开始着手处理安王一党剩下的一些手下,无非也就是发配边疆之类的。只是还有些人,他处理不了。

处理不了那些知情不报,冷眼旁观的王爷们。除了二怀王、三王以及九郅王,剩下的五个王爷,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什么,却没有人出来提醒他安王可能有不轨之心。

不过,王宫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么。冷冷冰冰,不近人情,各自有个不可侵犯的安全距离,只要你不犯我,大家便可以客客气气虚虚伪伪的扮着兄弟情深君臣同心的戏码下去。

只是真的,好累。

他想起苏妲拉。如莲一般,良善清浅,对谁都是那般无害,真心真意要别人好。于是便因此以为她应是莲那般不可亵玩了,却不想她也会化成灵动可爱的蝴蝶,懵懵懂懂的,想要尝尝世间之花的各般滋味。

“吟儿,你真的……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呢……”拓跋硕轻轻低吟。想到要放弃那样温暖静好的女子,无论他再怎样不好女色,心底会有微微心痛不舍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禀王上,慕婕妤在大殿那边,说是想要探望媚妃。”德德走进来道。

拓跋硕斜飞入鬓的剑眉立刻蹙起,想起苏妲拉离开王宫那晚,慕子翎拿了酒过来说是要与吟诗作对。不咸不淡聊了许久,正想将她遣回子倾苑,身体某部分却发生了强烈的变化。那晚他本也是情绪低落,自制力更是低了许多。

拓跋硕当然不知道是尹语臣给慕子翎的春销香起了作用。那香无色无味,迷人于无形之间,且效力极好。

他对那晚倒没什么印象,只当是个迷梦,过了便不再想起。除了苏妲拉,他对其他的女子依旧有淡淡厌恶,慕子翎此举并没改变什么。

“慕婕妤何时跟媚妃这么好了?”拓跋硕讥讽一笑,“便让她去探望,孤随后过去。”

一进寝殿,慕子翎就靠着自己的淫威将看守的太监王宫女支了下去。那些人认得前几日在这里被临幸的她,想来慕婕妤日后应该会受宠,于是也不敢说的就退了下去。

“婕妤,你看她任人宰割的傻躺在那,真是可笑极了。”雅蓉尖酸道。

“听说是昨夜晕倒了。好晕不晕的,怎么偏偏在这里晕,莫非想争宠?”慕子翎杏眼微瞪,走近苏妲拉反手就想扇她一耳光。

“婕妤别!”雅蓉连忙拉住她,“小不忍则乱大谋,婕妤这一巴掌下去,她脸上肯定会有痕迹。了,这龙床上第一位得幸女子是婕妤,婕妤还愁日后会被冷落么?今日过来,是婕妤对姐妹的关怀之心,让王上对婕妤刮目相看啊。”

“哼!”慕子翎恨恨抽回手。

拓跋硕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慕子翎正拿着湿帕帮苏妲拉擦手的画面。

“慕婕妤真是姐妹情深啊。”拓跋硕似笑非笑说道。

“慕婕妤真是姐妹情深啊。.txt6.”拓跋硕似笑非笑说道。

“王上夸奖了。臣妾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慕子翎有些害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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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拓跋硕走近床边,见苏妲拉气色越来越好,心中稍安。

“王上,姐姐睡在这边,定给王上带来了许多不便。臣妾觉得还是将媚妃姐姐搬回清和阁照顾的好,那些下人毕竟也熟悉一些。”慕子翎一番话既为他着想又为苏妲拉着想,真真贴心。其实她只不过是不想苏妲拉睡在大殿,整日与拓跋硕朝夕相对而已。

“慕婕妤真是想得周到呢,不如孤以后便去子倾苑休息如何?”拓跋硕俯身看向慕子翎,眸子似笑非笑,眼神如渊。

慕子翎不提防他突然靠近,精致的五官配上那种又邪魅又危险的眼神,让她突然有些面红耳赤。

拓跋硕就是这样的人。他睥睨你便需臣服,他微笑你便需倾倒。

“臣妾当、当然不胜欢迎。”有些惊喜又有些难以置信,慕子翎喜笑颜开。同时心中想,若是能和王上一起也不错,毕竟六王也不是长久的选择,当个生活调味就行了。王上才是最要把握住的人啊。

“那慕婕妤要不要先回去准备……嗯?”

“啊、那臣妾就先告辞了。”慕子翎得了宝似的欢喜离去。

拓跋硕点点头,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不过是随意许些后王宫妃子都喜欢的承诺打发她走而已,至于去不去,哼。

“水……”床上人低低道。

拓跋硕拿过水杯,轻柔将水喂了下去。

看着苏妲拉有些苍白的嘴唇,他不由得又想起她昨晚的红唇嫣然,端的是诱惑人心。

心旌荡漾之际,拓跋硕急忙敛住心神,将她小心放平下来。

若要想好好守护住她,便是让她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宫吧。她本是池中白莲,化了人样也便是在世人疾苦时悲悯一把罢了,哪可以在这乌烟瘴气的王宫里久呆,迟早是要枯死的。

与三王那样大爱天下的人一同离开,在民间做做善事之类的,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拓跋硕一个下午就这样温情的看着沉睡的女子,时而蹙眉时而微笑的。一边的小宁子看得心惊肉跳,疑心王上是不是中邪了,默默寻思着要不要把张御医请过来。

许久,拓跋硕终于错开眸子朝他看了过来,“小宁子,传膳吧。”

小宁子有些疑惑,“王上您不是要去子倾苑么?”

拓跋硕凤眼淡淡一扫他,流露出一个‘多事’的表情。

小宁子立马自觉把自己变成一个哑巴,泥鳅般的跑去传膳。

子倾苑这边,久等之后的慕子翎深深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又被王上无情的践踏了。正当想上演一场主子不爽下人遭殃的戏码时,突然一抹杏色从眼前掠过,慕子翎当下雨过天晴,只说是身子乏了,要回房休息,并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珣,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会跟那尼姑一起回来?人家好想你嘛。”慕子翎趴在拓跋旬裸露的胸口撒娇道,她的发丝凌乱而湿润,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水乳交融的酣战。

哦,不是一场,是一夜。

拓跋旬枕着手臂并不回答,也许他根本就没听到。他的眸色微微淡棕,使得眉眼间的迷蒙风情更甚,配上特有的慵懒气息,像极了烟雨空濛的水墨江南。却是无情也有情。

慕子翎见他不答,也不追问。心想他既然敢招惹自己,不顾事情暴露的危险后果,那定然是十分喜欢自己,所以自己也一定要相信他。

慕子翎觉得自己真的是对这位众人口中的怪物王爷越来越欲罢不能了。明明下定决心想好好讨好王上的,一看见他,却又什么主意都没有了。

他是那样特别的,一样的男子啊。自由自在,天地间独他一缕,能为你带来任何你梦想中的气味,但是,却不能抓在手心。多么令人惆怅的事实。

慕子翎兀自沉醉着,却不知其实拓跋旬此番进王宫,是因为听说媚妃突然病倒。只是想起了‘老相好’慕子翎,便顺便过来采花。在看到慕子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手足无措后,拓跋旬好似明白了什么。

杏袍男子一把捏住慕子翎的下颚,“你是不是跟拓跋硕上、床了?”

“哎呀,痛!”慕子翎转开脸,以为他这般粗鲁是因为愤怒自己委身于王上,不由得心里欢喜,不过脸上却作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珣,你也知道我是他的妃子,肯定要这样做的。若不然,万一我有了你的孩子,而他却还没碰过我……”

本就是想让你有这样的下场,拓跋旬心中懒懒想。他棕色眸子慵靡一转,不是说不近女色么,看来拓跋硕你终究也逃不过薄情风、流帝王的命运。那浅是定然不能交给你的了。

想来浅突然病倒,是因为体内的蛇毒还没拔除干净吧。拓跋旬坐了起来,看似慵懒速度却极快的穿好了衣服。他准备去三王府拿白龙须。

“珣你又要去哪?不准你走嘛。”慕子翎抱住他。

“婕妤你要乖乖的哦,拓跋旬得空自然还会回来。”拓跋旬笑得妖魅懒散。对付黏他的女人,他一向是好言许以美梦承诺。

他虽懒散,却也生来是个风、流胚子,不会因自己心中厌恶而对美女做出什么明显的拒绝。女人么,想要伤她最深,不一定就是要对她绝情。

“嗯,珣一定要经常有空哦。”慕子翎恍如恋爱中的纯真少女,一脸依依不舍。

拓跋旬笑得越发妖魅,身形一转,便从窗台中掠了出去。

“最近老是眼花看见人影呢。”一个小王宫女奇怪道。

“是啊是啊,莫不是王宫里有人在放风筝?”有人附和道。

拓跋旬在空中懒懒一笑,自己被看成风筝了么?不过当风筝倒也不错。起码有一个人会将连接自己的线紧紧拽在手心,一眼一颦关注的都是自己。

许久不曾这样感性,他心中一时软弱,于是回忆里许久不曾有过的声音突然又在他脑中轰然回响起来,“你这个怪物,滚,滚远点!”。拓跋旬秀眉一蹙,脚上力道加大,飞快掠了出去。似乎这样,就可以摆脱那些梦魇般的回忆。

拓跋旬并不知道苏妲拉昏迷的真相。拓跋硕为了掩盖此事,勒令知道此事御医们不准走漏风声。不过拓跋旬想要知道真相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现在想当然判断是苏妲拉的蛇毒发作了,便也没有再去苏妲拉那探查。

说起来,他的府邸离三王府是最近的,却是一直不曾上门拜访过,而后拓跋言中了自己调制出来的毒,他亦没想过出手相救。今日竟然会踏上三王府,他有丝很神奇的感觉。

原来自己有一天也会来拜访拓跋言。

拓跋旬从后苑墙壁跳下来时,恰逢有人在此弹琴。宁静清远,淡淡的抚慰人心。

“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有如此稀客上门。”拓跋言如玉般温润的声音混着琴音淡淡传开。对于拓跋旬从后墙翻下,他似乎并不惊奇。好像若是拓跋旬正常从大门进来,他倒是会觉奇怪了。

被人当场捉住,拓跋旬并不以为意。他本来也没打算去偷,只不过是低调行事罢了。恰好碰见正主,倒省了许多功夫。

“三王此处可还有白龙须?”拓跋旬懒懒问道,却是一点没有求人的意思。

玉手压上琴面,袅袅琴音于是停了下来。拓跋言目光浅浅而温暖的看向他。

“库房还有一些,六弟要来何用呢?”拓跋言轻轻问。内域*友手打发布他本不是那种多事的人,可是难得拓跋旬主动来找他,于是便生出了想要好好关怀的心意。

拓跋旬懒眸一抬,整个人向柳树斜斜靠去,那样风月无边的气质竟是比婀娜多情的柳树还要抢眼。“三王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语气里也不见有任何讥讽或是不耐,依旧是懒懒的,透出些许妖魅。

拓跋言不接话,依旧只是注视着他。熹微的身影里,他似乎又看见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一脸不在意的离开王宫。小小的背影里,透出无比寂寥疏寞的气息。

皇家对子嗣的养育向来严苛,儿子年满十二岁时必须离开母妃,搬出内王宫,在外王宫的府邸中独立生活。不过女儿倒可以一直生活在内王宫中,可以离母妃的王宫殿近些,就好似拓跋婧这般。

那时拓跋旬不过四岁,他为何如此着急的就要离开母亲搬出去?拓跋言不知其中故事,只知前一个月他的母亲昭贵妃得到了父皇破天荒的宠爱,惹得其他娘亲嫉妒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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