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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成为主载

她哪里知道殿涯只纯粹的想见识一番,他根本就没往小皇子身上想。

苏妲拉拿了几片片仔癀,心里却还在思考着这药与小皇子病情的联系,一个不留神,脚就踩了空。

“啊!”苏妲拉低呼一声,然后就不受控制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身体还在半空中,苏妲拉感觉腰间一紧,一股冰雪的幽香淡淡侵来,接着她就稳稳站在的地面。

“冒犯了。”殿涯不动声色抽开手,淡淡道。

“奴婢自己不小心,”苏妲拉歉意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的片仔癀递给他。“请恕奴婢好奇,奴婢对药理略懂皮毛,但却不懂这片仔癀与小皇子的病情有何联系?”

殿涯却没有立即答她,只淡淡看着她。

从她最开始误认为他三王起,他就知她身份必不简单。小皇子中毒一事鲜有人知道,而御医房的人也都被告诫过不能走漏风声,她一个小小司药女官竟也知道。

殿涯看她虽一个地位低微的女史,浑身却有一种不卑不亢,温婉淡然的出尘意味。若她与小皇子没什么关系,那她如此关心旁人,其善心亦可佩。

这样想下来,殿涯发现自己第一次对陌生人生出了一丝好奇之心。

“可奴婢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奴婢僭越了。”苏妲拉被他看得有些云里雾里,于行了个礼转身去做旁的事。

一般人若被他这样看着,多半会局促不安,小心翼翼。但苏妲拉早已见识过拓跋硕的冷峻以及拓跋言的天人气质,如今见到这两者混合体倒也处之泰然。

殿涯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其实不瞒钱姑娘,这片仔癀却与小皇子的病情没什么联系。”

“啊?”苏妲拉惊讶转过头来,然后她立时想起他之前的确说想参观,并没有提到小皇子,反而自己想多了,她腆然道,“那祭司请随意看吧,若需要奴婢的话唤一声即可。”

殿涯点了点头。他知道她关心小皇子的病情,而他却不想再多说。

因为小皇子注定无救。

他已看出小皇子的真正父亲个以身携毒的人,和正常人结合就会产下虚弱的后代,不日便会夭折。无药可解。

他早已知晓这个结果,留下来也只为了做做样子,他根本就没有再想小皇子的病情。

之所以不挑明它,只因此事涉及王宫廷丑闻,他自不愿意趟这浑水,他现在只等小皇子一殇逝后便立即返回西南郡。

一连几天,拓跋硕和拓跋言都没有再过御药房,然而殿涯却偶尔会过来观看药物。

拓跋言新婚燕尔,这时应该在家多陪陪娇妻,不宜单独外出走动。而拓跋硕国事家事繁多,想来也抽不出身来。

好在苏妲拉素喜安静,倒也不会不习惯,只她有些担心小皇子和拓跋硕的情况,而不时出入内王宫的殿涯过来却也不会与她多说什么,她亦不好主动去问。

不过她观殿涯神色平静,暗自猜想王宫里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日下午,小五却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钱姑娘,不好啦,小皇子殇了,慕婕妤伤心过度昏迷不醒,你快些帮我抓这些药,迟了我的小命也要没啦!”

苏妲拉听到这雷电般的噩耗惊得来不及多问,急忙将药单上的药抓好给他。

小五拿了药又旋风般的跑了出去,苏妲拉心中焦急,却连个问话的人也没有。

她在御药房内走了几圈,心里仍乱哄哄的。

这一日,敌国史上载曰:宏祈十年,四月三十日巳时,王上第一子,十日殇,未命名。

苏妲拉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直至夜色降临。这时的王宫好像安静了一些,但她却觉得这安静里透出一丝冷意。

“吟儿。”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嘶哑的男音。

“王上,你没事吧?”苏妲拉一听拓跋硕的声音,连忙小跑到他跟前。

拓跋硕薄唇紧抿,一脸冷峻,语气却渐于淡漠,“……小皇子死了。”

“王上……”苏妲拉握住他的手,语气里也有了悲意。

到底本朝的第一个皇子,伤心亦人之常情。

“孤一定会彻查此事,不让小皇子枉死。”拓跋硕浑身散发出冷意。

“小皇子之毒,还无人认识么?”

“这毒殿涯也无能为力。可孤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东西瞒了孤。”

“嗯,此事王上还须缜密,不然难免会牵涉无辜。”苏妲拉此刻见着他,心里才算踏实一些。

拓跋硕这几天一直在为小皇子的事情忧心,因为不想让苏妲拉担心而且他也想看看分隔几日苏妲拉会不会想念自己,所以一直憋着没有过来。今日大悲之下,他终于忍不住想见她。

低落之下,拓跋硕又沉缓道,“吟儿不要怪我狠心,其实今日小皇子殇时,我心里有庆幸的,幸好不我与吟儿的孩子,否则我、我不知自己会怎样。”语气的最后,竟有一丝害怕的颤抖。

苏妲拉低头不语。

小皇子之死,她也觉得很惋惜,但只单纯的替一个生命的流逝悲哀。当她想到那拓跋硕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时,心底最深处竟会升起一种连她自己也会鄙视的嫉妒思想。她无法不去嫉妒,她无法去接受他与别人的孩子。

她鄙视自己这样的自私,但却真的控制不了。

她为他不独属于自己而难过,她为自己的自私而难过。

“吟儿,你回到孤身边,替孤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好不好,孤一定会好好呵护我们的孩子,让他健健康康长大。”拓跋硕抱住她,吻在她的额头,然后渐渐向下。

苏妲拉轻轻闭了眼睛,他的气息让她稍微宁静下来。拓跋硕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

“王上!”苏妲拉惊呼一声,人已经被拓跋硕抱了起来。

他以为她不会在意的。没想到她心底竟也曾别扭过。她别扭他与别的女人生孩子。

“吟儿,孤、我,我……”拓跋硕此刻竟有些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时候渐晚,王上还早些回去吧,也去看看慕婕妤,她此时定然很需要王上。”苏妲拉坐了起来,脸上变成一片淡远的神色。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拓跋硕素来不善安慰之语,而此刻他心里也有些愧疚心虚,于只好落荒离去。

站在御药房外站岗的小宁子见拓跋硕神色复杂的走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而这一切,全落在了蹲在角落窥视已久的雅蓉眼里。她原本想请求拓跋硕过去子倾苑看望虚弱的慕子翎的,到了御书房后却发现拓跋硕与小宁子避开人群向外王宫走去,她心里好奇便跟了过来。

并不起眼的御药房,拓跋硕在里面却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雅蓉待两人走远,才揉着发酸的腿脚蹑着脚走近御药房。

透过门缝,她看见一个女子的侧脸,似在无声哭泣。她耐着性子等了好久,那女子终于偏了一下头。

雅蓉惊诧得倒退两步,那、那不媚妃么!

她此刻心中大骇,怕有人发现自己,便急急回了内王宫。这个消息太惊憾了,她要赶紧告诉慕子翎,她要让自己的主子赶紧做好一切防备!

拓跋硕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刚刚苏妲拉之所以拒绝,因为——她吃醋了!

她吃醋,所以才会别扭,这样一想,拓跋硕欣喜异常,原来她那么在意自己。他立马就想掉头回去。

“王上,您还先回去吧,王宫门就差不多下匙了,若明日才回去的话,娘娘会被人发现的。”小宁子察觉他的意图,苦口婆心道。虽然苏妲拉现在只司药女史,但小宁子依旧称她娘娘。

拓跋硕听罢觉得有理,他想让彼此冷静思考一段时间也好,于便没有再回去。

第二日一早,拓跋硕刚刚起身,便看见小宁子慌慌张张跑进来,“王上,王上不好啦,慕婕妤突然大喊肚子疼,御医他们也在,您赶快过去看看吧。”

他眉心微蹙,但还快步赶了过去。

一踏进子倾苑,拓跋硕就听见慕子翎的呻吟声。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在大题小作,仗着身孕便一直装病作疼吸引他的注意。毕竟这也不第一次。所以这次他也预备来看看就走。

“王上,

您可一定要为婕妤做主啊,她被人害了,小皇子也被人害了啊!”雅蓉亦看见拓跋硕,便扑身过来哭道。

“王上,臣妾好不舒服……”慕子翎虚着气道。生产时她就历经痛楚,此时也不过休息了十几天,她脸上仍病态的苍白。

拓跋硕有些厌恶的走开去,对御医道,“雅蓉说的可属实?众卿查出什么没?”

“禀王上,臣等研究了婕妤小主今日所喝之药,亲尝几遍才发现有几味药似放多了……”张元初出来道。补药之中如果只其中几味药加多了,很难尝出来的,特别如果只加多微量的话。张元初行医六十年,今日也尝了许久才探出其中的差异。

“什么药,也与小皇子有关么?”拓跋硕的声音蓦然冷了几分。

“多加的两味药一为肉桂,一为冬虫夏草,两味药虽然可以滋补孕妇,但如果长期过量服用就会导致肾脏侵毒。”张元初旁边的另一个年轻御医道。

拓跋硕不由多看了那御医几眼。他记忆超群,认出这年轻御医就苏妲拉身中蛊毒时提议让拓跋旬过来救人的箫真然。

拓跋硕向来对拓跋旬的事情不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了解他对奇毒异药熟知到什么程度。王宫里知道拓跋旬事情的也少,他今日突然起疑,奇怪这箫真然怎么知道拓跋旬之事的?

电石火花的一瞬间,直觉敏锐的他突然觉得小皇子中毒一事也许和拓跋旬有关系。

“可臣开的药单中写明了这些药只需半钱,不知今日这药汤里的份量怎么会变。”张元初急声解释,打断拓跋硕的思索。

“那定熬药和抓药那里出了错!原来有人早就在药里作了手脚,可怜我们婕妤什么都不知道,生生害了小皇子,王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婕妤做主啊!”雅蓉在一旁又开始一副仿佛身受奇冤的委屈表情。

听到她说抓药,拓跋硕心里咯噔了一下,“此事孤会让吏部的人严查清楚,事情不白之前,若孤听到有人妄言谈论此事,鞭杖发配边疆!”

屋内一群人小心应道:“是。”

待拓跋硕和一群御医都走后,雅蓉才靠近慕子翎小声道,“娘娘,你说小五会不会被收买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我们能收买箫真然,那个什么小五定然也会乖乖听我们的话。”慕子翎依旧睡着,她身体的确没有恢复过来,若要装病的话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像,此刻她眼里闪过一丝狠绝,“就知道那尼姑不省油的灯,明明都被逐了出王宫,竟然还有本事回来再吸引王上的注意!”

“那尼姑再怎么厉害也不娘娘的对手呢,这次她定然再也翻不了身了,娘娘当务之急就要快快养好身子,然后再为王上生一个龙子!”

“嗯,雅蓉你这几日多差人去吏部打点一下,还有那个小五,该怎么做你都知道了,钱财方面亦无须小气。”慕子翎闭上眼了,似乎极累的样子。

这天傍晚,苏妲拉在御药房打理了许久,仍不见小五过来拿药。平日里他这个时候应该要过来了的。

那药的方子她倒也记得,于她便提前把药材称好,待小五过来就可以直接拿去。

做好这些后,她拿起鸡毛掸子开始做一些清洁工作。不一会儿,她背后就响起了脚步声。“小五,药我已经包好了,你直接拿去熬吧。”

身后的人也不回答,她听得一阵窸窣之声,似药包被打了开来。

“王上?”她转头,才发现拓跋硕。

“吟儿,这里面的肉桂和冬虫夏草你抓了几钱?”拓跋硕的表情似有几分冷凝。

“吟儿按小五平日里拿的方子抓的,那上面写的半钱。怎么了?”

“没什么,孤就知道不会吟儿。”拓跋硕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苏妲拉见他说得没头没脑,心中更加疑惑,“到底怎么了?”

拓跋硕揽过她,用力吸了吸她身上的淡淡香气,然后才一五一十将早上的事情说与她听。

“原来王上刚刚怀疑我……”苏妲拉想到他刚刚的问话,心里一阵苦涩,双手推开他。

“我若有半点不相信吟儿的心思,便叫我永不得此生唯爱,永不得安睡,永不得幸福,永不得……”拓跋硕一脸认真深情,苏妲拉连忙以指封住他的薄唇。

“我相信王上,王上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她又怎忍心他受这样的苦,便听也听不得。

拓跋硕露出幸福的微笑,一把又将她拉入怀中,语气满温柔,“我只怕吟儿被小五陷害啊。如今这样看来,一切都他捣的鬼了。”

想到那个简单快乐的少年,蹙眉道,“怎么会小五呢,他根本没有动机这样做啊?”

拓跋硕冷笑一声,“他没有动机,可幕后总会有人有动机。”

“那会谁呢?”苏妲拉沉思。后王宫只得慕子翎一个妃子,没有人会要与她争宠而陷害她。而如今看来唯一有嫌疑的人,就自己了。

可,她隐在这深王宫,并没人发觉啊,谁要如此狠毒的陷害自己?

“不管谁,孤都不会姑息。”拓跋硕亦与她有同样的疑虑,但语气却有势在必得的霸气。

“嗯,王上定要查清此事,吟儿相信小五清白的。”苏妲拉灼灼看向他。

“吟儿此话言之甚早。人心险恶,吟儿未免过于相信他人。”拓跋硕却对她如此相信别的男子有些不满,“但无论怎样,孤都不会放过那个行恶之人。只此事之后,孤担心吟儿的身份也定然瞒不住了。”

这个问题,苏妲拉亦想过。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她作为司药女史定也要按程序被查问一番了。尽管拓跋硕会照顾她,但她也照样要按照规矩去吏部回答一些问题。

“所以,不如吟儿现在就跟孤回清和阁去吧,省得被吏部那帮人拉过去问话。”拓跋硕原来早有打算。

“身正不怕影子歪,若吟儿就这样不清不白回去的话,自此以后都会落人话柄。虽然吟儿不会被妄语影响,但事关王宫颜面,王上还让吟儿依律而来吧。”

拓跋硕看着她温婉却坚定的目光,无奈低叹一声,“孤就知吟儿会这样说。你知道无论你说什么,孤都会依你的。”他拥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其实……孤好想好想让你回到孤的身边。孤想每天睡觉前都能看着吟儿入睡,第二天醒来时也依旧可以看到吟儿还在孤的身边,那种安稳的幸福,教孤期待不已,孤简直一刻都不能等的想要那种幸福。”

“王上……”苏妲拉的一腔女儿心被他说得柔软无比,她几乎就要妥协。但她素来却不那么容易被改变的人。

拓跋硕对她越来越温柔,其中的深情她又怎能感受不到?

所以,她腼腆而感动道,“等此事平定下来,吟儿便搬回去。”她终于决定为了拓跋硕自私任性一次。不管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刚刚失去儿子的慕子翎,也不管她到底适不适合生活在王宫。

未来的所有可能不好的变化,她都不愿去想了。

拓跋硕听到她的回答,竟开心得抱着她原地转了几圈。“吟儿,孤的好吟儿!你果然还心疼孤的不?”

苏妲拉也被他孩子气的开心感染得咯咯直笑。

小宁子在御药房外听得两人的笑声,心里也替他们高兴,觉得若以后的王宫里每天都能听到两人开心的笑容,那真人生里一件赏心悦目的乐事。

拓跋硕走后不久,苏妲拉果然就被吏部的人叫了去。

吏部的问话室有些阴湿。苏妲拉走与其间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哀嚎,她听得那声音不由悲悯不已。

“钱姑娘请坐。”她面前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人看起来应吏部的一个小官,并不认识她这半年前被逐出王宫去的媚妃。

苏妲拉依言坐了下来。

“钱姑娘可知慕婕妤补药被下毒一事?”

“知道。”

“不是你蓄意而为?”那人紧紧追问。

“御医也只今日才查出慕婕妤的补药不对,而之前的药渣应该都还在熬药房,大人可以去查探一番便知奴婢有没有私自增加药量。”苏妲拉回答得有理有据。

“贱婢!”那人却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语气咄咄逼人,“若还能找到药渣,本官何须再来查问你!你说,不你串通小五谋害了小皇子和慕婕妤?”

“奴婢没有。”苏妲拉不为他气势所吓。

“哼!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不会说真话了!来人!”那人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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