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旬
似笑非笑,他亦举起了茶杯,然后轻轻喝了一口。
罗意微找他叙旧,他自然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不过他依旧自信赴约而来,只想看看罗意微在玩什么把戏。
五岁那时他将碧清茶的配方给她,只不过想借她的手除去母亲最恨的先王后而已。但没想到最后竟母亲比先王后先去,真可笑。
“甄娘亲在这茶里加了什么?儿臣觉得比以前的好喝了许多。”拓跋旬看着她道。
罗意微心里一凉,脸上却兀自微笑道,“有吗?哀家不过用井水多泡了一刻,想来甘甜了许多。”
拓跋旬却对她的答案不感兴趣,他很快凑近来说道,“甄娘亲想不想知道母妃为什么会叫我怪物?说起来大家可能都会好奇怎么怪物这个称呼竟我的母妃那里最早叫出来的。”
凑得那么近,罗意微看见他的棕色眸子里,那种邪恶而美丽的光芒又在放肆的闪耀起来。
“想来也许六王太过早慧,知道许多不合年龄的东西。”罗意微心里开始发寒,声音已经有些不稳。
“哧。”拓跋旬倾城一笑,“甄娘亲说话真好听,不过说得倒挺对,儿臣确用早慧帮母妃做了不少事。”
拓跋旬自顾自说了下去,“儿臣知道有一种汤料,只要加了自己的血液,吃的人就会痴迷不已,想戒都戒不掉。我用那汤水迷住了父皇的心,他想隔一天不来昭昀殿都不行。想起来,母妃那时笑得真美丽。”
“六王,你别说了。”罗意微毛骨悚然得想呕。
“后来,母妃撞见了我在汤里悄悄加自己的血,她就吓得发了疯,把我赶了出去,父皇便也不再来看望她了。若她不要那么神经质,后位也许就会她的了。甄娘亲,你说我的母妃不很傻?”拓跋旬依旧笑如洛神。
罗意微已经惊恐得说不出话来。当拓跋旬将这些如此隐秘的事情告诉她时,她心里就知道自己有危险了。他显然已经将她当成了一个死人,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秘密。
侍卫虽然就在不远处,但只要拓跋旬想杀她,依旧轻而易举,罗意微仍忍不住想呼救。
“这个秘密儿臣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连儿臣最喜欢的女子——媚妃,儿臣都没有说过呢。”拓跋旬笑得妖魅。
“你……”罗意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想张口喊人,却恐惧得一丝声响也发出不能。
“对不起了,甄娘亲。我习惯了先下毒再考虑要不要留下那人的性命,如今你知道了这么多,我想留都不能留了。”拓跋旬轻轻吹了吹指甲。
罗意微捂住了肚子,脸部有些扭曲起来,“呵呵,死了也能拉住你,让你再害不得我的儿子!”
“终于说出你的动机了啊,甄娘亲。”拓跋旬懒懒又喝了一口碧清。“我现在很好奇甄娘亲怎么拉着我一起死呢。”
“雪山圣水,不知六王有没有听说过?”罗意微眼里闪过快意的疯狂,“六王如今喝了那么多,不知你周身的毒性被激起来没有呢?”
“雪山圣水?”拓跋旬停下喝茶,眼里终于有了一抹诧异之味。
四年前他游玩各地的时候,曾在雪山遇见过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老毒物——雪山派掌门人雪山老人,他与之斗了三天三夜,依旧胜负未分,最后那老毒物年纪已老,体力不支才最终认了输。
其实那老毒物若用他雪山派的雪山圣水来对付他,他断不可能支持那么久的。老毒物之所以没用,只因那雪山圣水雪山派的第二大门宝,他才舍不得拿出来用在他身上。
如今,罗意微这蠢女人竟能从吝啬老毒物那里将雪山圣水弄来?拓跋旬想了许久,始终觉得不可能,直到他想到一个人,才终于猜到了些内情。
“箫真然给太王后的吧?”拓跋旬将茶壶里的茶缓缓倒入盆栽里。
“啊,我们敌国还有不畏邪恶的正值臣子的!”罗意微满脸已经冷汗,她咬着牙道。
“呵呵,他可真为了他姐姐豁出去了。”拓跋旬突然笑了起来。“难怪这几天我没看到他的人影,想来他去雪山做料人去了。”
“什么?”罗意微不懂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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