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慨叹一声,将棋子一扔,表情桥是沮丧,“学生本想尽全力拼搏一番,不料终是逃不开覆没的命运,方才那手黑子,已是桥限,学生认输了。”
听到这丧气的话,众人皆大惊失色,棋局未完,一向自负的袁三公子竟已认输?何况还是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不禁纷纷把目光投向那震惊全场的小女娃,却见得她颔首一笑,似对这赢棋之事毫不上心,“其实袁三公子已做得很好,每一手都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只是对那绝妙棋局领悟得尚还不够,方才让小女子占了优势。若是由那创局的人来下,小女子怕也是要苦战一番的。”
是的,若是由那个人来下,他对世界的冷漠绝望,与她执着的希望,究竟谁输谁赢,实难定论。
袁梁露苦笑一声,“若真可寻得到他,我倒也想让他来和你斗一斗呢”可是,虽然他如此想见他,但他却还肯回袁家么?
“学生袁梁露,恳请师父收学生为徒!”他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北北面前蓦地跪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全场人惊得目瞪口呆,连一向从容的北北也措手不及,这个痴公子真是……
却听见清脆的笑声,“我才离开一会,怎么袁三公子的痴劲又上来了?”一转头,却望见一个火红的身影缓步前来,原来竟是凤笄。
“红夫人见笑了,学生向来为了学艺是什么都不顾的。何况这位小姑娘棋艺盖世天下无双,屈尊作学生的师傅可是当之无愧的!”袁梁露爽直说道,他兴奋而认真的眼神,看不见一丝玩笑的意思。
“既然如此,难道不该表点诚意吗?”凤笄微微一笑,侧脸用眼神暗示钱北北。
钱北北怔了怔,袁梁露却反应得快,取下鼻梁上的眼睛,恭敬地送至她身前,“这是徒弟无意中得来的好东西,师父既然感兴趣,直接拿去便好。”
钱北北却摇摇头,微微一笑,“我又不近视,抢你的眼镜来做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东西从哪里得来的便好。”或许这世界,与那世界之间存在什么联结也说不定?
袁梁露挠挠脑袋,“不久前,学生碰见一位老先生,他见我眼神不好使,便送了我这个。”
老先生?“他可是姓……忽?”她心中一动,这神秘的老人,会与那位给钱小姐留下锦盒的忽先生是同一人么?
却只见到袁梁露抱歉的神情,“老先生行事诡秘,我没敢问。”他当时被这亮晶晶的小玩意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一时不留意,竟连那老先生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那身形如此之快,他当时还差一点以为自己是碰到传说中的神族了。
果然,真相总是如此不可捉摸么?
她眼神黯了下来,有些失望,不知为何,心跳忽地不规律了起来,有一种灵魂要出窍的错觉。她本想开口,请袁梁露动用袁家力量找寻失踪的凤娇二人,但一阵头昏目眩后,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里,她见到了一条小船,黑暗中,她立在海边,痴痴地望着远处的小船,明明隔得那般远,却清晰地见到船上那抹小小的身影。
似是一名少年,也望着这海边,他的身影如此孤单,在宽阔的海面上,但在起风的一瞬间,她见到他眼眸里富含魔性的紫色。
寞先生!
她惊呼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跳得飞快,仿佛要逃离胸腔一般。
“师父你醒了?”一个欣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一抬头,便见到袁梁露担忧而喜悦的脸。只是不知为何,他俊俏的脸竟被弄得四处污迹,手中捧着一个香炉,仿佛刚从火场里逃出来一般。
见她水灵的眼睛惊讶地打量自己,袁梁露不好意思地笑笑,用衣袖随意抹了抹脸,“他们说师父身体虚弱,得用这天沁兰熏几天才好,可他们却没告诉学生方法,学生只好胡乱扯了几支过来烧了,没想到还真有效。”
无怪乎起身便闻到一种熟悉的香味,让浑身说不出的惬意,可听到袁梁露这话,她不禁哑然,这家伙竟然把那么漂亮的天沁兰拿来烧了。这个
痴公子!她真不知是该夸他还是该狠狠教育他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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