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仿佛一个打碎花瓶的孩子,在忐忑不安。
她不解地转身,却见袁梁露从腰间掏出一个紫色的小木牌,了出来,“我已经替师父和阡陌兄报名参赛了。”
她差点晕过去,直指着袁梁露破口大骂,“你想气死我吗!”
难怪他坚决不肯让阡陌跟着去打探消息,敢情这小子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来趟这趟浑水了!
就她这点小伎俩,也能去打擂台?想着到时刚上台就被人一下子打飞的情景,她就觉得欲哭无泪。
“师父别生气!”袁梁露慌忙摆摆手解释,“比赛采取三局两胜制,我和阡陌兄一定会拼死守住前两场,绝对不会让师父您老人家出马的!”
他凭什么说得这般肯定?
她仍是一肚子的气,但看着袁梁露那兴致勃勃的样子,竟然心软不忍扫他的兴。
她咬住下唇,将头一甩,“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可袁梁露却颇为沮丧,“徒弟翻了一上午的名册,也没找到一个叫寞弈的人,莫不是他先去寻其他几样神器了,根本便没来这薰州岛?”
若果真不幸如此,这趟薰州之行便是徒劳无功,而天大地大,又该何处去寻那来无影去无踪之人?
“不可能。”她脱口而出,却连自己都被自己的坚决骇住,方才,仿佛听见体内一个灵魂在说他就在附近。
她沉默不语,袁梁露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击了她,瞥见她怀中的小包,忙转了话题,“师父,这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一位公子送的。”想起金圣钱桥,又想起那滑稽搞笑的忽悠老人,她微微一笑,“那个卖衣服的老人还把这衣服说成是花霓裳,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
“真的么?”袁梁露吃了一惊,“巧了呢,当初我碰见那位送眼镜的高人时,他也在吹嘘卖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随身还带着一块木牌,经常不说话而直接在上面写字,我还差点以为他是个哑的。”
“巴”字尚在嘴边,却见北北神色古怪,正在惊讶,她忽地扔下包袱一下子冲了出去,袁梁露慌忙在后面大喊,“师父你去哪!”
“回客栈等我,我很快回来!”她头也不回,只是撇下这么一句话。
可恶,在听到“忽悠”两字时她就该反应过来的――那个老人,便是她苦苦寻找的锦盒先生啊!
气喘吁吁地奔回那条街道,远远便见得老人的一身褴褛衣裳,正要高声呼喊,却见忽悠将货柜朝肩上一背,便缓步离去。
“老人家,等一等!”眼见此情形,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心中一急,不顾胸口痛苦便追了上去。可那忽悠时而加快脚步,时而停下来歇息,但无论如何,她也无法缩短与老人之间的距离,但更奇怪的是,就算她有时支撑不住停下来大口喘气,那距离竟也无法拉长,竟仿佛那老人是有意等她一般。
就这样,两人间的距离总不远不近,一直出了城直到紫虚山下。老人抖抖身后的货柜,径直上了山路,隐入那密密的竹林之中。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色,她心中焦急,将心一横,咬咬牙也跟了上去,她已错过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机会。
慢慢地,二人竟入了山林深处,而那老人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如同一块魔石吸引着她,让她无法半途而废。只是不料在竹林某个角落,老人身形一晃,竟如同鬼魅一般没了身影?!
于是偌大的紫虚竹林,只剩得她一个小小的女娃,周围传来阵阵凄凉鸦声,竟如鬼哭狼嚎一般。想起袁梁露说过的吃人怪物,她不禁寒毛一下子树了起来……早知就叫那书呆子一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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