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便由老朽的首席弟子李哲已来公布赛事安排。”说完,一个身着淡紫衣的俊秀青年便上台来,轩辕何忧微一点头,带着诸童子离去了。
只是离去的时候,他回头瞥了众人一眼,见得不少人脸上满是贪婪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嘲笑一声,花霓裳的本事,可还不只如此,但却不是你们这些凡人便驱动得了的。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凡天道人在千年之前便留下祖训,要在这第三百三十三届武林大会上拿出镇山之宝花霓裳做头彩。并且最为离奇无理的是,这花霓裳竟在二十多年前不翼而飞,引起斋中阵阵骚动,传为一时大事件,可是却又在十二年前发现被人还了回来!
啧啧怪事!
此时的钱北北,由于赛事有袁梁露二人专心听着,她忍不住再次看向寞弈那边,见他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由于背对着,看不清样貌,只见得一个蓝衫的身材尚幼,似乎是个少年,另一个着青衣,那身上的逼人寒气,隔得那般远,却也冷得让她的心微颤。
寞弈脸上仍是平和如水,只是静静听着,方才的轰动似乎对他的情绪没有半丝影响,既没有激动,也没有震惊。
她不禁怀疑,是他早已知道花霓裳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还是说,花霓裳对于他不过只是一件需要拥有的物事罢了?
“凡天先生别来无恙。”在众人认真聆听赛事安排之时,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灰色的身影飞身跃上了擂台旁的大树,其身影之轻,如同鸿雁一般,一晃便消失在了浓密的树阴之中。
而那里,正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坐着,见到他来,脸上会心一笑。
“轩辕何忧的功力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呢。”灰衣人抖抖长衫,很自然地在褴褛老者身旁坐下,那情形就如同多年好友重逢一般。
老者望了望那已退入台下的紫色身影,微一点头,接着掏出身后随身携带的木牌,刷刷写了几个字,“龄州岛的事真是麻烦你了。”
“先生说哪里的话,晚辈不过是带着那月华鉴露露相,徐汇居然便一下子上了勾。”灰色人开怀一笑,竟是那日前来凤来客栈求救的钱老先生,只是此时神采奕奕,眼里精光四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哪里还见得当日失魂落魄的样子半分?
褴褛老人哈哈大笑,随即在木板上写道,“没想到堂堂地使演起戏来炉火纯青,连那精明的女娃儿都骗过了。”
“先生可是在笑话晚辈咯。”灰衣人一笑,一抹脸,竟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脸,而他的声音也清朗有力,“只是晚辈尚不清楚,先生为何对那新一代的风使如此关注?如今先生可是已将两件神器送至他眼前了。”
褴褛老人长叹一声,写道,“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后一时口快,泄漏了那风花雪月的秘密,也不会结下那样的悲剧,这个,算是替他父王还给他吧。”
“升平,”木板上话锋一转,“你的任期眼看便要到了,可有什么打算不成?”
“还能有什么打算?”城升平坦然笑道,“除了先生和地熔岛上的精灵,认识的人早已连骨头都化成灰了。整整五百年,我也活够了,在这世上已没有多少牵挂。”
只是却不禁长叹,“我只是可怜钱北青那娃儿,明明有了美貌的心上人,可这年冬天一过,便要继续我的孤苦咯。”
听得这话,褴褛老人不禁也陷入沉默。孤苦守候千百年,看着身旁的朋友一个个死去,唯自己独留于世,这种痛苦,他何尝不知?
“倒是先生你,”城升平笑着指向那块木牌,“十年前为了我钱家一个后人竟承受如此毒咒,出口必为假话,想说点真话还得写在木牌上,如此无私付出,晚辈当真的是感激得很呢。只是不知那北北娃儿究竟有何本事,竟会让先生如此刮目相看?”
“你知道“况”么?”褴褛老人的声音忽地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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