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明、王忠恕、谢文谦等,领着骑兵沿着官道向西急行,不过半个多时辰便赶到了此处,已经有四十余名学生在此等候。众将官到后,王忠恕一声令下,学生们一齐动手,将一块写有“燕州讲武学堂”六个大字的牌匾挂在了大门之上。
这些学生之中,有近一半是接到军令从左军两师赶来入学的低级军官,协尉、副尉等。还有一些是已经役满回乡的老卒,这些人都略识得些字,在军队之时也曾做过伍长哨长之类。第三类则是武将世家子弟,还有几个投笔从军,试图以军功博个出身的读书人。学生们在武学教授江硕的带领之下,先正衣冠,然后唱名领回属于自己的军袍、皮靴等,这些军袍之上都没有臂章,与士卒的军袍几无差别。那江硕头发灰白,乃是一位已经致仕的巡检,他一声喝令,学生们领了自己的衣物之后便在校场列队,等着聆听训诫。
霍启明走进讲堂,瞧瞧天空的烈日,笑着对学生们道:“都到这边来,坐好了,先听道爷给你们说故事。诸位将来都是要做军官的人,身为军官,最要紧的是什么?”
一个老卒说道:“这个自然是好刀法、好箭术了。”
霍启明斜乜着他:“瞧你曾是在军中效力过的?报上名来。”
“是。小的是叫常大振,曾在军中做了十年的伍卒,役满回乡之时,小的已是一名哨长。”
霍启明点点头:“原来是位十年老卒,失敬失敬。不过你吃了十年军粮,就这点见识?”他一拍醒木,怒道,“你方才所言,错,而且是大错特错!还有,往后说话,得先举手!这便是学堂的第一个规矩,都记住了没?”
“是,记住了。”
霍启明再将醒木用力一拍:“都没有用早饭吗!还是你们嗓子都被捏住了?道爷我不曾听见你们说什么,与我再说一遍!”
“是!我等记住了!”
霍启明满意地点点头:“这回不错。今日是入学第一日,我先给大家说个故事,叫做吴宫教战。众位听过之后,有什么见识,就举手说与大家知道。”
王元相在宅中,一直睡到巳初时才起来,他慌忙洗漱,在妻子指桑骂槐的抱怨声中,匆匆出了宅门,恰好见到预备与自己同行的新任前军乙师团监丘振之打马过来。
丘振之已经年近四旬,这又是一个从前军甲师乙旅调出来的军官,见到王元相,他便催促道:“王团练果然还在家中,这都巳时了,咱们加紧赶路罢。”
两个军官在食铺各自吃了一碗面,然后策马从东直门出了燕都,向东往海津方向而去。路上丘振之笑道:“王兄弟昨夜里做下好大事情,竟然敢跟真人讨要那两个小娘,到底是王护军之子,胆色便是与人不同。”
“这么快你们就知道了?”王元相有些尴尬,“着实是酒喝得多了。只是,那也不过就是两个倡女罢了,如何担得起胆色二字。”
“虽说是倡女不假,可是霍天师对这两个小娘,却是格外不同。不然,又怎会亲自领着她俩去打那场官司?可见天师是已经瞧中了她们的。所以说王兄弟果然是有胆色的好汉子,敢与天师抢女人。这个咱们都是佩服的。”
“领着她们打官司?”王元相惊奇道,“这个是怎么回事,丘兄何妨说与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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