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继骐出了家门,便打马直奔西苑军营,回到监军司,这里有一间屋子是他的住处,当下也不洗漱,倒头便睡。
翌日大清早起来,天气依旧晴好,郭继骐起来便往统领署而去。
郭继恩在庭院里打熬气力,又指点着程山虎练了一会刀法,见郭继骐进来,便问道:“用过早饭了没,没有的话就在这边一块吃。为兄瞧着你气色不大好。”
“小弟没事。倒是有一件事情要说与大兄知晓。”郭继骐摇摇头,便将昨夜之事说了,又问道,“大兄在常山之时,便说要清理公田,小弟觉得此事已不能再拖延下去,须得尽早措办为好。”
“想必叔父为了你这个儿子已经气到心痛。”郭继恩笑了起来,“不过你所说的,的确在理,此事必须马上着手,刻不容缓。我先去冲凉,回头叫谢副使、霍真人都来这边商议。”
霍启明虽然没有住在军营之内,却同样保持着早起的习惯。耿冲过来找他时,霍启明已经练过了剑术,他赤着精壮结实的上身,正在院子里加速冲刺,双腿连蹬,瞬间就翻上了墙顶。
耿冲张大了嘴巴:“真人,这个便是飞檐走壁?”
霍启明从墙顶跃下,瞅着他冷笑道:“你也就勤快了两日,如今又懒散起来了。道爷我都已经练完了,你才来。这般惫懒,你哪里是来侍奉我的,简直是我养的一个老爷!罢罢,你还是自回济南府去罢。”
耿冲慌得连忙跪下道:“小人便是瞌睡重,真人念在小人一片忠心的份上,万万不要将小人赶走。小人昨日才收到家中父亲写来的书信,他说小人在这边,每日三顿,顿顿有肉,米饭管够,这样仁善的东主,务必要小心服侍,勤勉做事。小人若是被真人赶走了,哪里有脸回去见他?”
“起来,别这副脓包样。”霍启明嫌弃地说道,“我要去冲个凉浴,你且在这边候着。”
“是,是。小人便在这里候着。”耿冲连忙起身。
霍启明冲凉已毕,换上鹤氅,戴上逍遥巾出来,耿冲便禀道:“方才军营来人,郭统领请真人过去议事。”
“又议什么事?”霍启明嘀咕道,“钱庄这边我还有事情要吩咐呢。你去备马。”
谢文谦却不在燕都城内,一大清早便领着一哨骑兵往燕平县去了,准备将周恒、韩煦二人的父母都接至燕都城内居住。郭继恩听得传令兵回报,便点点头,只等霍启明到来。
亲卫营安排了两个火兵在统领署灶房之内,今天为郭继恩预备的早饭是粟米粥和蒸饼。待霍启明赶到,郭继恩便吩咐开饭,几人吃了一会,都放下了碗,瞧着耿冲两口一个吞下蒸饼,郭继恩、郭继骐都默契地将自己面前碟子里的蒸饼塞给耿冲,起身出了膳堂往议事厅去。
霍启明暗骂一声,也出了膳房,却见那两兄弟都在院子里与段克峰说话:“你今日大清早从海津赶过来的?这么快?”
“昨夜赶回来的,没能入城,在城外百姓家宿了一晚。”段克峰喜气洋洋,“小人拜见了楚使君,在府衙中住了一日,与那位楚公子聊了许多,很是投缘。”
“不光是那位楚公子罢,我瞧着你面带喜气,竟有红鸾星动之意。”霍启明踱步过来,瞅着段克峰道,“想必那位楚使君府上,定然有位花容月貌的千金之女。”
郭继骐面色微变,段克峰却咧嘴伸出大拇指道:“果然是神仙,一料便中。楚使君宅中的确有位小娘,小人这番也见着了,只是没说几句话她便回了内宅。端的好看!”
“瞧来那位楚使君这回竟是在挑女婿。”霍启明又将段克峰打量一回,摇头道。“好事多磨。”
段克峰急了:“天师,如何会是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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