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父王政务有多么繁忙,我们一家人都会经常齐聚,共同进膳。
因为父王说,宫里规矩甚多,每每这样用膳,才能拥有寻常百姓之家的感觉。他很喜欢这样的温馨。
母后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无论她被后宫中的多少琐事缠身,她都会打点好用膳时的一切,让每个人都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菜肴。
有时候父王实在是被大臣拖住,不得抽身时,母后便会吩咐我们去王兄的庆荣殿去用膳,自己留下来等父王。
而我们在王兄的庆荣殿用膳时,仗着父王和母后不在场,便是更加地闹腾。
王宫里有规矩,上位者用膳时,一菜不可以多食,以免被人揣摩了上位者的喜好心思,动了不好的念头。
可为了吃够自己喜欢的菜肴,于是我们便想出了另外一招,那就是全部吃完。
如此一来,撤菜时别人自然看不出什么。
所以,我们最大的欢乐便是互相给对方夹不喜欢吃的菜。
因为对方必须要吃完。
不过,我、霁月和朗月三个女孩子的阵线是十分统一的。
每顿饭不是我们三个联合王兄坑炎彬,就是我们三个联合炎彬坑王兄,总之,被坑的人不是炎彬就是王兄。
通常也都是由他们收尾,吃净膳盘的菜。
几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很快便迎来了中元节。
中元节的这天早晨,我起得很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连早膳都没用,就是想多睡会,为了晚上的活动打足精神。
大华惯例,在中元节这一天,免一天早朝,因此今天这觉我睡得格外安稳,因为终于不用在睡眼朦胧间听到淮公公来请我上朝的清脆之声了。
说起上朝这事,我感觉倒是真的难为北玄枫身边的这位淮公公了。
为了配合北玄枫做戏,这位淮公公可是每天得依照北玄枫的意思按点来请我上朝。
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但自我继任王储位的这数十几天来,这淮公公可是风雨无阻地清晨到我韶华殿,按例每日在我寝殿外用他那醒人的清脆之声,朗声一遍:“公主殿下,晨起安好,王上特意遣老奴前来请公主殿下上朝。”
待他朗声完毕,霁月便也是每日一样地回话:“公主殿下身子不适,今日不去上朝。”
如此简单枯燥的戏码,每日清晨都得在我的寝殿外上演一遍。
而我也是每日清晨在淮公公的清脆声中微微清醒,随后在霁月的应答声中再次入梦。
“公主,你醒啦!”霁月端着洗漱用的水走进来,望着坐在床沿边的我道。
“嗯,醒了,今日淮公公没来,当真是一觉睡到头,睡得是舒服极了。”我伸着懒腰,张着嘴,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洗漱完毕后,便直接同霁月和炎彬一起用了午膳。
下午闲着无聊,我便新启了一副绣作,专心于刺绣,时间一晃,太阳便落了山。
“公主,都准备好啦!”霁月手里捧着我平日里就寝的寝衣,走到我面前,笑着道。
我回她一笑,道:“换衣!”
“好。”霁月应道。
说罢,我俩便同时迅速地换起衣服来。
不一会,我便将霁月的衣服穿于自己的身上,而霁月也将我的寝衣穿于她的身上。
“霁月,你退下吧。孤今夜想早些入眠!”我故意大声地对着寝殿外道。
“诺。公主,那奴婢就先退下了!”霁月也故意大声地回应道。
随后,我便坦然地走出了寝殿。
我直接一路走进了霁月的住所。
此时,炎彬已经在屋内备好了夜行衣等着我。
我迅速地将夜行衣裹上。
之后,炎彬吹灭蜡烛,带着我从屋后的窗户跳出,一路飞檐走壁出了王宫。
这便是白日里,我和霁月异口同声说的“老规矩”。
这种出宫方式,我们是自幼玩起的。
“哇,街上真热闹啊。”我开心地说道。
炎彬带着我落在了一个幽灵的小巷子里。落地后他便迅速脱掉了夜行衣。
我也正脱着夜行衣,不过比他慢一些,因为我的注意力还分散着去看巷子外那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
待我脱好后,我便很欢快地奔向了街市。
炎彬将两套夜行衣藏起后,也紧跟着我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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