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晨安!”
耳畔又传来淮公公的那份独特嗓音,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昨晚我就吩咐好霁月了,以后接着称病不上朝。想来霁月应该快要出现了。
三,二,一!我心里默数着,果然霁月应声而现。
“淮公公,您来了。”霁月客气地笑着道。
听见霁月的声音,顿时,我心满意足地笑了,接着便迷糊着继续睡去。
“公主,公主!”朦胧间,霁月的面孔出现在了我梦里。
“哎,霁月,你怎么到我梦里来了……”我捏了捏她的脸,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哎呀,公主,是我!是我!醒醒!醒醒!”面前的霁月握住我正捏着她的双手,不停摇晃着。
“嗯?”这下我反应了过来,原来不是梦,“霁月?怎么了?”
“王上重病!”见我清醒过来,霁月连忙道。
“什么?”这个消息,惊得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从床上一跃坐起,“北玄枫重病?”
“嘘!”霁月捂住我的嘴,压低嗓音,“公主甚言,淮公公还在外面,不可直呼那位的姓名!”
我重重地点了个头,霁月这才放心地挪开了手。
“王叔他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会突然重病呢?”我朗声发问,同霁月一起又开始做戏给外面的人听了。
说是做戏,其实这也是我心中想问。这北玄枫昨还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怎的今日就重病了。
“奴婢不知,是淮公公来传的话,现下淮公公正在外候着呢!”霁月也故意朗声道。
“快,孤要去探望王叔。”我迅速起身,走至梳妆台旁,随意比划了两下,霁月便立刻明白了我的心意。
“哎公主,您得先梳个妆!”霁月朝外拉高了声音。
“哦,对。霁月,你动作快点!”
“诺。”霁月应声点头,与我相视一笑。
“行了行了,不梳了,王叔情况未知,孤放心不下,还是先去看王叔!”我起身故作着急之声给屋外听。
出殿门前,轻声俯耳于霁月道:“派三十暗卫跟着我,其余的守好韶华殿。非见我飞凤金令,你切勿离开韶华殿半步。今日之事来的蹊跷,恐我殿中细作要有所动作,千万留神。”
“是,公主放心!”霁月转身便朝后殿而去。
“淮公公,淮公公,王叔他怎么了?”我满脸担忧地推开殿门询问道。
“老奴参见公主!”淮公公一脸忧愁,见到我如获大救的样子令我一时也分不清真伪。
“公主,您这是?”望着我妆容半理的样子,淮公公不免有些吃惊,“难为公主了,公主当真是心系王上啊!”
“行了行了,公公快别顾这些虚礼了。”我佯装心切,上前扶起保持着作礼之态的他,“我王叔他现下怎么样了?怎会突得重病呢?”
“回公主,老奴也不知,今日晨起,王上便突感不适,骤然昏厥。老奴已传了太医,现下正替王上瞧着,具体情况老奴也未得知。”淮公公急得快要蹦起的样子,“老奴心想,一会早朝,大臣们即将进宫,总得有个主持大局之人,这才向公主寻来。”
“快,先带孤去见王叔!”我满脸担忧道。
“诺。”淮公公应声,“奴已将轿备好,请公主移步。”
我坐上轿辇,半撑着头掩面而思。
平日里,我自在惯了,总喜欢在宫中漫步而行。而今日为显得忧心忡忡,便只好作气虚无力之态乘轿辇而行,以示焦急。
其实,我也是想趁这个间隙,细细思索一下,今日缘何会有这么一出。接下来又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
要我相信北玄枫是突然病倒的,打死我也不信。且不说北玄枫自幼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就说他那心中装着的野心,也绝不会允许自己随随便便倒下。
常言道,反常即为妖。此刻,我也只好去看看他这出的是什么妖了。
“公主到!”刚进永霄殿的门,传令侍便朗声通报道。
我径直走向北玄枫的寝殿,只见一众太医正围在床前摇头叹息。而正在把脉的那个,竟然是赵清明。
怎么回事?看来陈亮昨晚并未得手,应是出了什么差错。
“赵太医,王叔他怎么了?”我从纷纷退让行礼的太医侍女面前穿至床前。
“微臣参见公主!”
我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装作一脸关切的样子望着北玄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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