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敬娥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再没有先前那般温和,跪下身道:“婢妾自觉这些年处事还算公正,没想到姑娘竟是这样看待婢妾的。姑娘既然这么说,婢妾再无脸面继续管理府内的事务了。婢妾早先便觉得身份卑微,府中诸事虽尽力维合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却不想如今竟连按例管束丫鬟都做不到了。婢妾也曾三番四次劝说,无奈王爷心疼公主的身体,不忍让公主担下这些累事。如今,婢妾也已牵扯入事端之中,只能恳请公主做主!”
扶盈也跟着跪了下来,道:“公主明鉴,扶盈并非有意与敬娥夫人过不去。有错当然要罚,扶盈绝不护短,但一定罚得要有凭有据才行。只看方才敬娥夫人领人来抓小樱的言辞和阵势,便知她们已是认定了是小樱所为,怎么能让她们把人带走!我与小樱相处时间虽不长,却十分了解她的品性,我愿以性命担保,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小樱尚未及笄,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还是个爹疼娘爱的孩子,实在可怜。如今,事情尚未查明便被扣上这等罪名……扶盈也请公主做主彻查此事,还小樱清白!”
众人都因她这番话而面露惊色。林羽乔则大受震动,不由对扶盈另眼相看。
徐嬷嬷更为敏锐,厉声道:“方才发生什么事了?姑娘既在府上,那就是刻,可是有人冒犯了姑娘?”
扶盈看了敬娥一眼,料定她不会开口,才道:“敬娥夫人进门,只简单说了两句话,便要将人带走,我不过多问了两句,秋菊便跳出来对我好一番冷嘲热讽……方才,夫人身边还有几名粗壮的婆子相随,若不是我拦着,她们就把小樱硬绑回去了。那几个婆子,刚才见用强不成,就都溜了。”
秋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略抬头看了看,就见徐嬷嬷冷冰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身子顿时一紧,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开口了。
想来是秋菊有心为敬娥出头,说了重话,徐嬷嬷无意多理会此事,觉得敲打她一番也就是了。
敬娥见状,忙解释道:“方才确实有几个婆子同来,但婢妾平日里处理府务,都是这几个婆子相随,并非专门为了这件事来的。方才管家来时说了,让不相干地人都离开,婢妾这才只留了秋菊还有可作证的丫鬟。”
徐嬷嬷轻声对林羽乔道:“公主,事情问的差不多了,双方各执一词,一时也分辨不出对错,您打算如何处理?”
不过才问了当事人而已,很多证人还未问过话。林羽乔觉得奇怪,看了徐嬷嬷一眼,觉得她大概是有话想对自己说,便道:“今日就先问到这里。你们且散了,这件事情我自会调查。”
“那小樱怎么办?”扶盈急急问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小樱的吃住都在秋月园,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可若让她搬到雨竹园来。她毕竟是嫌疑人又未免显得过于宽纵了。
林羽乔想了想,觉得先将她带回幽涧园最合适。
徐嬷嬷吩咐夏露去安顿小樱,对她细细叮嘱了几句,马上回到了昭璧公主身边。
林羽乔道:“嬷嬷有话要对我说?”
徐嬷嬷答道:“奴婢见方才公主似乎对那扶盈的话十分动容,希望公主不要有先入为主的判断。”
徐嬷嬷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林羽乔自然也能看出徐嬷嬷对扶盈的敌视与不屑。
她能理解这种不屑,毕竟徐嬷嬷半生所见皆是深宅大院皇庭后宫中人,纯良之辈甚少。
可林羽乔不同,对人更是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扶盈留在府中的原因她无从揣度,但在在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在多数人都明哲保身的深宅大院之中,只因为相信二字,扶盈就无论对谁都那般据理力争,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无半分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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