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感激地连连磕头谢恩。
林羽乔见她如此谨小慎微,想到近来自己对旁边人的态度,有些自责,道:“我自知近来情绪不太稳定,难免苛待了你们,你贴身服侍,更是没少受难为,不免有瞒着我的事情,其他若有什么难处务必一起告诉了我才是。你还有其他事瞒着我吗?”
无论是什么,只要她肯如实告知,林羽乔都会尽量去原谅她,虽然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能解释放信鸽的事情。
夏露满脸感激之色,道:“公主待我们这些奴婢很是宽和,能服侍公主是修来的福分,奴婢并不觉得有为难之处。今天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公主,奴婢觉得如释重负,再无隐瞒了。”
她没有半分迟疑,甚至想都没有想一下。
难道,菡蕊说的话是假的?
可夏露常去外院之事,却被她自己亲口承认了。
或许夏露只是有选择地对自己坦诚,她为什么要这样?
若是菡蕊没有偶然瞧见她放信鸽,经过她这番“交心”的话,自己怕是更要对她深信不疑了。
而夏露既能常去外院,那放信鸽必定是给府外的人递消息。
林羽乔的心瞬间又冷了下来,她需要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她脸上维持着笑意与夏露周旋了几句,便已有些疲倦为由,将她支走了。
夏露一出门,林羽乔的表情马上垮了下来。有些事情,不往一处想便也罢了,可一旦有了某种念头便会发现很多问题。
林羽乔仔细回想夏露这些天的行径。
这个人又是告诉她慕容珂的事情,又是帮着江夏王传递消息,为了调解她和江夏王的关系实在过于努力了些。
可看夏露说话时常唯唯诺诺的样子,若不是伪装出来的,那刚刚被提了大丫鬟,这种性子该是谨小慎微的。
而自己于她没有什么恩惠,她又不曾近身服侍过王爷,也谈不上什么太大的恩情,可她做的这些事情,就连一心为自己的沐桐都做不到这一步,她又何至如此呢?
不管怎么样,夏露既然希望调和自己和江夏王的关系,那不妨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想怎么样。
林羽乔吩咐夏露去将搁在高柜中的狐皮取来。
不管动机是什么,林羽乔再见这张厚实的狐皮,心中不免生出万千滋味。她上次拿起它的时候,还是枝丫未发、春寒料峭之时,却有人隔帘而坐,岁月静好。而到了这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的大好时节,人却形单影只了。
短短几个月,两幅全然不同的光景。
林羽乔拿起针线,顿觉心如同被密密地细针轻戳一般难受。
等做好了,今年秋冬江夏王也能穿了。至于两人的关系,若他真如夏露所说,心里还有哪怕有一点缝隙能容纳自己,那就让他能知道自己是感激他的便是了。
更多的,林羽乔再不敢奢求。
如此安安静静地做了几天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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