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蕊和知妍收捡了半个时辰。
两人默默地出了门,本来知妍只想着一起把人扶过来就回去打理花草的,此刻却也不敢随便走了,跟菡蕊道:“要不,你在这里守着公主,我去把夏露姐姐喊过来?”
知妍和菡蕊一样是二等丫鬟,菡蕊还更年幼些,照理该听知妍的才是。可沐桐一向器重菡蕊,许多重要的事情都交了她做,于是知妍便和菡蕊商量了起来。
菡蕊问道:“夏露姐姐不在吗?”
知妍道:“方才被王爷的人请过去了,不过有段时间了,她应该回来了。”
菡蕊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更何况那个夏露行事鬼祟,公主这样说不定就与她有关,还是不要叫她来的好,她想了想道:“公主这个样子,很有可能要用药材请大夫之类的,夏露姐姐来也不顶事,倒不如寻了徐嬷嬷来吧?嬷嬷安排起来更方便些。”
知妍觉得有道理,她方才是想着徐嬷嬷现在打理府务,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才没敢提。可公主这样,徐嬷嬷那边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该先搁了再说。
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林羽乔慢慢睁开了眼,见徐嬷嬷走了过来,她嘴角微微一抬,脸上却很冷,道:“这么大的动静,这门该好好修修了。”
门用些时候总难免会有些轻微的动静,徐嬷嬷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公主这么吩咐了,她自然要应着。
林羽乔坐起身来,冷声道:“嬷嬷忙完了?”
徐嬷嬷见了她样子,无比惊愕,道着:“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林羽乔不由得冷笑,“你们知道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徐嬷嬷是纪太贵妃身边服侍的人,来到王府,就算老王爷和太夫人对她都是礼敬有加,林羽乔此刻冷言冷语又给她冷脸看,她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可徐嬷嬷尊卑观极重,还是克制着情绪道:“公主身体不舒服,或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管叫老奴来使唤问罪便是,这样伤了玉体可怎么好。”
“哈哈,这么说,倒是怪我没开口了。”林羽乔早已没了心情斟酌措辞,直截了当地道,“那我就来问问嬷嬷。璃香是敬娥夫人家生仆的事情,嬷嬷是知道的吧?”
她猛得这么一问,饶是精明如徐嬷嬷却也愣住了。
这都过了多久了,公主怎么会突然知道了,还这个样子问起自己来?徐嬷嬷心如擂鼓,却还是如实应了。
这事没人提便也罢了,可若都问起来了,她再否认,公主也不会相信的。
徐嬷嬷想着该怎样把此事搪塞过去,笑容有些勉强:“公主怎么会问起这个?”昭璧公主却没有回答,注视着她的双眼,徐嬷嬷心里愈发没了底,不由得解释了起来:“这事,牵扯到一些不太光彩的陈年旧事,奴婢知道王爷不愿提起、也不愿再让更多人知道,又觉得不必拿这些事情让公主烦心,所以是奴婢的建议王爷那样处置的。”
又一个替江夏王打掩护的,果真都是忠仆啊!
难怪一个个的都那样待自己了。
林羽乔心痛不已,牙齿打着架道:“嬷嬷可知,孩子没的那日,我与王爷在书房起了争执。”
徐嬷嬷当然听过,那天的事知道详情的不多,王爷也不愿说,她是多方打探,才大概了解到是公主去了书房后与王爷不欢而散,公主到湖边散心时不小心跌了跤,这才没了孩子的。
不管怎样,徐嬷嬷也在莫家服侍了几十年了,她又是十分喜欢孩子的人,为此十分惋惜和难过,甚至有些悲痛。
她瞧着公主泛起盈盈泪水,也回忆起了那滋味,沉重地点点头。
“那嬷嬷可知道,那日我为什么会去书房吗?”林羽乔如梦呓一般,“有个个小丫鬟来找我,说奉了王爷之命请我过去的。我瞧着她眼熟,丝毫没有起疑。到了之后,王爷却不在,我瞧见那书桌上有幅画卷,一时好奇就打开看了看……结果王爷怪我不请自入,动了他的心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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