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后的提议,皇上起先有些犹豫。
因为太后的关系,昭华一心一意地想嫁给江夏王,皇上自然明白太后的算盘,好在后来刘氏大势已去,太后无论是怎样的算盘都不重要了。
不过,莫廷轩确实人才难得,皇上原打算顺水推舟,可皇后的安排的确更有道理。
昭璧年长理应早些定下婚约。而且,昭璧自幼不在宫中长大,因为太后的关系,一直被宫人轻视,他心中对昭璧的母亲怀有愧疚之意,便有意为昭璧定门显赫的婚事提一提她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江夏王功勋卓著,是武将中最有权势之人,当年太后想安排昭华嫁过去,就是为了拉拢监视他。皇上虽不至此,但公主嫁过去,多少有安抚的作用。
只是,江夏王后院有些复杂些,被宠得性子张扬不容人的昭华嫁过去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而性情柔顺大度的昭璧的确更合适一些。
权衡之下,皇上很快拿定了主意。
至于宇文尚卿,的确需要机会建功立业。
他想起近期收到战报,北疆那边莫家军已是占尽了上风,想必很快便能凯旋而归,指婚正可以作为对江夏王的恩赏,至于其他的赏赐。
其他的赏赐?皇上心弦一绷。
他忽然想不出还能赏赐什么给江夏王了,作为异姓郡王,江夏王的爵位已升无可升,至于其他的……
年纪轻轻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能什么看得入眼呢?
皇上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继而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一道圣旨八百里加急传至北境:皇上将江夏王从北疆调回京城,派去宇文尚卿接任主帅。
后来倒也证明这番安排十分妥帖。
昭璧已出嫁,而皇上有意为昭华和宇文尚卿指婚一事,虽然没有落定,但已放出了风声,若西鸠不开口则可等宇文尚卿再累积功业,若西鸠开了口则有足够的理由拒绝。
美中不足的是,皇后因此有了心结。
她总觉得江夏王和昭璧的婚事是自己促成的,若那边传来一点不好的消息,她便将罪责都归到自己的身上。
如此几次,皇上便有意不让皇后知道太多。
皇上道:“朕早知道你只是怕她们远嫁受苦。”
皇后赧然道:“臣妾的小心思果然瞒不过皇上,这件事上是臣妾自私了,她们贵为公主本该为国家出力。可……可臣妾只是希望能把她们留在身边,能有个常见面的机会。”
皇上笑道:“如今西鸠与我国结盟其意甚诚,若不能联姻倒也无碍大局。哪个母亲不心疼孩子的,你也是一心为了昭璧和昭华。日子是靠自己过得,你哪能都怪到自己身上。”
皇后听到皇上这么说不由十分感动,泪眼连连。
“怎么还哭的更厉害了?”皇上笑着去截了她的帕子,要亲自为她擦拭眼泪。
皇后大惊,脸色潮红:“不行,不行,臣妾自己来……”
皇上却不由分说:“你是朕的妻子,天天伺候着朕,朕为你做这么点事情也不行吗?”
皇后害羞地笑着,不再说什么。
皇上害怕她之后再想起来心中不安,继续为她解释道:“虽说廷轩还没回来,可他的本事你应该清楚。他是追着人从北城门出去的,虽说这事不宜声张,可也派了许多人私下去寻,一定尽快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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