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戰脩孝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只是呈现在满脸的都是震惊不已。
首先震惊的是这场刺杀中出现的意外变化。这场刺杀他计划的非常严密,从时辰、人数安排、空间布局、进攻步骤到无影消失的撤退,他都设计的精密细致,天衣无缝。
没想到,在顾沫兮房间门口居然意外地遇到了那么奇怪的一幕,那个瘦小的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从顾沫兮房间冲出来?他和顾沫兮什么关系?
他感到万分庆幸的是:幸亏他及时传令射杀活口,马上撤退,否则后果将更不堪设想,他有可能全军覆没,自己还被会抓个现行。
他感到万分恐惧的是:他撤退的时候没想到那个男人突然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出现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掳走了他的近卫。虽然没对他下手,做贼心虚的他,感觉到这种恐惧铺天盖地。
现在坐在屋子里的太子似乎感觉那个瘦小男人会随时出现一样。
太子戰脩孝站起来,在屋里走动查看了一下,确认屏风、窗帘后面没有人以后,他又回到了宽大的椅子上,满脸又露出不甘心。
这次刺杀是下午的时候临时计划的,是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进行的。
太子戰脩孝那天参加完迎接戰天啟的宴席之后,回到府里就发现自己有些情绪暴躁,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他算是六个皇子里最沉稳、最有才华的了,一向沉得住气是他最大的优点,可是接着好几天都脾气暴躁,情绪冲动。除了失去了理性,有时候他还会冒出个想杀人念头。
太子戰脩孝找来了信得过的太医诊断过后,认为他中了一种蛊毒。但是这种蛊毒闻所未闻,太医也束手无策,太子悄悄寻找着名医,连找几个名医都没有办法治疗。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的情绪又暴躁起来,杀人的念头不断在脑中出现。他正在痛苦不堪的时候,有一个道士来求见,说能治疗他的病。
太子不相信,这位道士晃动着手里的拂尘,嘴里念念有词,太子感觉更痛苦了,只好求他治疗他。
但道士提了个条件:晚上安排人手去刺杀顾沫兮。这让太子非常为难。
太子从小的时候知道父皇因为弑父杀兄登上皇位,知道人们对父皇这个行为不齿,他羞愧难当。作为太子的他,不想被人这么诟病继承皇位,所以他非常努力,非常勤奋,把自己逼成一个文韬武略都绝顶的人,为的就是服众。
现在,兄弟六个里,他最出色,他也逐渐得到一些大臣的拥护,他希望自己能光明正大登上皇位。
可是,现在他总有一种强烈的愿望,要杀人。尤其刚才道士念念有词的时候,他感觉他要杀了父皇,杀了顾沫兮。
太子清楚地知道是中了蛊毒,这个蛊毒让他有了杀人的魔怔。
顾沫兮原来确实是他的一根刺,作为太子怎么可能娶一个罪臣之女做太子妃呢?这让他以后可怎么登上皇位?可是父皇却总在催促这件事,这让他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说喜欢,他是有点喜欢“三大才女”之一的顾瑾兮。他也暗暗利用啸言阁知道顾瑾兮母亲找刺客刺杀顾沫兮的事情,当时,他还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跟踪的人却说她活着来到辰都,他连忙派人跟踪。
几天跟踪下来,虽然没见过顾沫兮,但也从传闻和回来的信息里知道了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医术非常出众。他震惊之余,当时放弃了杀她的念头的。
现在,这个杀人念头被道士逼迫着出现,太子犹豫了一下,想想不管怎么样顾沫兮挡着他成为皇帝的道路,他还是答应了。
那个道士提醒他不要轻敌。他也没有轻敌,派出的都是精锐,而且计划那么周详。
太子戰脩孝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满脸的不甘心越来越浓。这时候近身侍卫哮虎禀告后走了进来:“太子殿下,哮鼠回来了。”
戰脩孝阴沉着脸说:“传进来。”
刚才被辰儒掳走的侍卫哮鼠颤颤巍巍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扑倒在地,一个劲儿磕头:“太子...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戰脩孝背对着哮鼠冷声说:“讲!”
“赶紧派人去把藏起来的退兵转移。”侍卫哮鼠哀求说。
“他们怎么知道退兵藏在哪儿?说,是不是你告诉的?!”戰脩孝转过身,一步一步逼近哮鼠,厉声问道。
“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属下冤枉啊。”哮鼠一直在低头磕头。感觉太子还在等解释,马上说:“那个男子太厉害了,他转移速度快得惊人,属下怕他已经知道退兵的位置。”抬头看了一眼戰脩孝有点紧张的神情,继续说:“退兵之后他身边来了个帮手,那人武功高强,手下还有不少兵,属下...猜...”
戰脩孝满脸肃杀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哮鼠,冷声对身后的哮虎命令道:“哮虎,马上派哮龙带200士兵营救退兵!”
“属下遵命!”哮虎躬身作揖后马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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