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内外的喊杀声稀落下去,双方鸣金收兵。
这已是交战的第五天,双方互有死伤,不过竟陵城依然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未失一寸。
战前指挥营内,鲁妙子不时发号施令,指挥调度,调整城防部署兵力,战场的间隙,是宝贵的调整时间。
咔嚓
房门被撞开,苏剑沙手持长剑,走了进来,衣袍上沾满了血渍,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他已连续五天没下城墙,斩杀的敌军不下五百人,杀人先生之名不胫而走。
苏剑沙精神旺盛,尽管疲累,眼神却是明亮如火,锐利如刀,随意的找了椅子坐下,抓起茶壶仰头就喝,末了抹了抹嘴角的水渍,说道:“老鲁,你还坚持不坚持的住,不如回去休息一会,这里有我顶着。”
“主公说笑了,你亲冒矢石,冲锋在前,我身为臣子,哪能到后方去偷安。”鲁妙子亲自起了一壶茶,送了过来。
接着他叹了口气,说:“李密真是用兵的大行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率领蒲山公营的主力到现在还没有现身,只让程知节,单雄信率领新军和钱独关的杂军日夜攻城不休,这明显是要让我们成为疲惫之师。李密以逸待劳,亲帅主力,随时都会以雷霆万钧之击,攻杀过来。”
“到那时,我们就危险了!”
“老鲁,你怕了?”苏剑沙擦拭长剑,精钢做的长剑,上面布满了血渍,如同血色的纹路,深入剑体,再也擦不掉。
“怕,不是怕征战沙场,而是怕辜负了主公的一片心意,若真失了城池,鲁妙子万死莫辞。”鲁妙子脸有深深忧色,为今之计,就是一个死局,他用尽浑身解数,也只维持不胜不败,若李密出现,则必败无疑。
五天来程知节,单雄信的八万新军和钱独关的十几万杂军轮流攻城,无一刻停歇,他们兵虽不精,但是数量却是竟陵城的七八倍,不顾伤亡的死命攻击,让竟陵兵卒疲于应对,死伤一直不断,已成为疲兵,难以再打硬仗,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鲁妙子自负才学,好不容易找到明主,却出师未捷,眼看城破在即,再也难以施展,最主要的是,辜负了苏剑沙的信赖,知遇,活命之恩。
“老鲁,你不必自责,没人能比你做的更好。”苏剑沙拍拍鲁妙子的肩膀:“蒲山公营全靠李密一人支撑,若他身死又当如何?”
“你是说。。。”鲁妙子眼神亮了起来,但是接着神色又是黯然:“李密哪是那么容易死的。”
苏剑沙纵声大笑,拍案而起:“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老鲁,你坐镇守城,务必再坚持两天两夜,我要率骑兵出城,实行斩首行动。”
“什么?万万不可。”鲁妙子大惊失色:“在城内还有一线生机,出了城瓦岗大军立刻就会把你的那点骑兵淹没,武功高在两军阵前没有用处,还是我们合力守城,等到他粮尽之时,自然退兵了。”
“蜗居城里挨打岂是我的风格?”苏剑沙随手一抛,长剑电射而出,钉在房梁上,剑柄颤动不休。
“况且,李密下定决心而来,岂有不准备充分的道理,等到他粮绝,竟陵城早就灭了。”
唰
苏剑沙身形一晃到了门口,一步跨出,身形闪烁,转眼消失不见,屋外传来战马嘶鸣之声。
呜呜
城墙上传来号角声音。
老将冯歌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大叫:“老鲁,主公呢?程知节率兵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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