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看着这些受尽折磨残破不堪的尸骨,决定还是把他们和村中的那些一起收拢起来。从房内寻来一个火折子,将其付之一炬。让漫天的火光,吞噬着此间曾有的痛楚。
做完一切,朱温寻了些山果裹腹,躺在一片星光沐浴的草地之上,回味着此行的对错。看着眼前的玉坠,朱温不由哂笑,没想到蝇道人苦心积虑的恶果,最后却被自己摘了去。
只要这尸蝇不再害人便罢,至于蝇道人最后的话语,朱温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偏远山村的小子,何时能够与传说中的南疆蛊宗扯上干系。
此时,另一个念头悄悄萌生在了朱温的心中,若是他自身足够强大,一开始便制服了那个蝇道人,这一切是否都不会发生。
是夜,朱温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仿佛跟先前的蝇道人一般,身上满是脓血流离,望着一步步离自己远去的叶灵,伸手掏向了自己的心间。
砰——
随着梦中的心脏被捏爆,朱温也是惊醒了过来。听着一连串悠扬的敲钟之声,朱温不由看向了清风观处。
出事了!
这是朱温的第一反应,可是山下疫祸已解,这观中又有何事,警钟敲得这般急促。疑问间,玉阳子的面容忽而浮现在了朱温的脑中。
“叶师弟,为何私开观中护山阵法?”
木屋内,玉阳子躺在病床之上,质问着躬首站在一旁的叶文弘。
“师兄应该有所感知,这山下近日颇不太平,师弟刚刚更是看见一股红潮向此处涌来,不得已才动用了山门法阵。”
叶文弘一字一句的答道。
“那山下的村民呢?”
玉阳子继而问道。
“师兄如今沉疴难愈,多半还是与山下之人纠缠的缘故。那次师兄你负伤归来,又遇上那个灾星寻此短见,这才弄得旧伤爆发,卧床不起。”
叶文弘看了一眼静默的玉阳子继而说道:“师兄你护得了他们一时,却护不了他们一世,如今战乱四起,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你的恩德。”
“混账!我们修道之人……”玉阳子显得十分气愤。
“修道之人!修道之人!师兄,我们修道之人从来只修自己的道,哪里还管得了他人。”
见玉阳子又要说教,叶文弘却是打断了玉阳子,转而说道:“大道不彰,天道不显,我们能护住这一观之人,已经是天大的恩德。难道你想让这一观弟子,拼了性命救来一些不知凡几的愚民?”
“唉!”
玉阳子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叹出一口气来。
“你如何看待温儿这个孩子?”
“妖魔邪逆,终为祸害!”
停顿了片刻,玉阳子继而问道:“师弟,你可知道灵儿身上的那场怪病,是如何痊愈的?”
“自是师祖庇佑,福荫所至。”叶文弘想都不想,随口答道。
“灵儿不敢说与你听,却是将整件事情都告诉我了。”
玉阳子气若游丝,却还是缓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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