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说起这些手段眼神里满是不屑,这些手段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朝夕与之相处的李儒。
一向脾气好的高顺都忍不住问过李儒,需不需要自己动手让一些人消失,自己不怕天下骂名。
李儒微笑摇着周大伟寄给自己的一把白色羽扇,微微摇头,看着高顺不解的眼神微笑问道,你听说过我曾经鸩杀过上一个大汉天子吧?
高顺点点头,再也没有说过什么。
针对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李儒的应对和解决都很低调,但是所有的刺杀行为也受到了相应的惩处,甚至很多人死后的尸首就挂在宫门前,也不知道是在向民众展示,还是向深宫宅院里的大汉天子示威,在天子面前,李儒永远礼数周到,循规蹈矩。
慢慢的朝廷大臣们发现,身边可以用的棋子越来越少,他们越是针对李儒,李儒在朝廷中的势力越大,有些人才明白过来,李儒之所以不暴力反击,其实就是在找他们每次行动的破绽,一击致命,悄无声息。
最先服软的是刘协,他单独找李儒面谈过许久,李儒从宫中出来面色如常,紧接着士孙瑞告老,朱儁外放,天子卫正式成立。
之后李肃长安大败马腾韩遂,与袁术六战六胜,阻击过袁绍的两次增援,都是大获全胜,不知不觉,洛阳势力已经铁桶一般。
李肃说完这些看起来丰功伟绩的一桩桩,眼泪却不知道何时流下,不是嚎啕大哭,只是说道动情处眼角湿润,说得越多,眼泪越多,只是顺着眼角留下,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高顺没说几句话,只是跟周大伟说了一件事,曾经的一次刺杀,李儒重伤,昏睡了两天,天子四道昭命令李肃进宫,当时安排在宫中的眼线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摆明了皇城已经戒严,只要李儒的死讯传出,洛阳城恐怕会有一场不小的腥风血雨。
李儒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皇宫,当时众人想要陪李儒一起前往,李儒面如金纸,嘴唇发青,却爽朗的哈哈大笑:“这一亩三分地,能杀我李儒的人还没生出来。”
李儒孤身进宫,紧接着华雄张辽领兵进洛阳,在皇宫外非要请天子检阅军队,没办法刘协和李儒共同登城,看完了短暂的演习,李儒从皇宫回府,紧接着又昏睡三天。
从那天起,皇城的宫廷守卫由臧霸全权负责,大汉天子手头再也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势力。
高顺看着周大伟说道:“师父,文优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不是心软,我只是在想如果师父在,他会怎么处理。”
这一句话让周大伟瞬间泪崩,这年头,谁都有谁的不容易,但是远在千里,心心相系,这份痴情,岂是一两句话能够表达情绪的?
那一晚三人喝的酩酊大醉,早上貂蝉扶着周大伟给李肃高顺送行,李肃高顺在数万人面前单膝下跪行礼,周大伟将二人扶起,每人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站在城门,看着人马远去,直到不见踪影,眼神依旧满满的不舍。
貂蝉揽着周大伟的臂弯,慢慢回府,路上的众人要么恭敬地叫一声阿伟大师,要么亲昵的叫一声周夫人好,形形色色,无忧无虑,笑容满面,江夏如此的平静,离别其实没有那么苦涩,因为知道会有重逢,乱世的离别更为心酸,因为不知道多久再见,或者会不会再见。
貂蝉笑着问周大伟在想什么?
周大伟笑道:“在想以后没有战争的日子。”
貂蝉挽着周大伟手臂的小手紧了几分,示意自己就在周大伟的身边,周大伟满脸微笑,揽着貂蝉的细腰,背对晚霞缓缓回家。
偷得浮生半日闲,明天,还有明天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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