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树影斑驳。
寂静的山林中，仅有福利院发出孤单的灯光驱散着黑暗。
柳长青跟眼前的女子对视着，他注意观察对方每一句话的神态，试图从她表情里看出端倪，但也不知是这名女子城府太深，还是他自己多疑，他始终没能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
既然从这女子身上看不出端倪，柳长青决定从福利院入手，他沉吟片刻，道：“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
“好的，您跟我来。”
红药很爽快地答应了，带着柳长青穿过杂草丛生的院长，进入那栋已经有些破败的写着“南山福利院”五个字的建筑中。
虽然外面看起来很破旧，像被废弃了般，但福利院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洁白得犹如医院内的走廊贴着许多水彩画，两旁有些许房间，分别挂着“午睡室”、“舞蹈室”、“室内娱乐室”等牌子。
走廊的尽头，则是院长的办公室。
红药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孩子们现在都在睡觉呢，您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会打扰到他们么？”
“小声点就可以，没关系的。”
“嗯，那麻烦了。”
这栋老旧的建筑一共只有两层，二楼除了用来做饭吃饭的食堂外，就是孩子们睡觉的房间，一共有五个，每个房间里都有三个小孩。
房门装有玻璃，借着走廊的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孩子们在各自的小床上安睡着，如此安宁。
“看看这些孩子。”
红药眼中流淌着温柔，“有他们在，总觉得能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看到希望。”
柳长青：“……”
“药姐姐。”
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两人回过头，一名怀抱着小熊布偶的女孩子站在其中一间房门口，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柳长青，似乎有些畏惧这名不速之客。
“小雅，为什么还不睡觉？”
红药走上前，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睡着了，又醒了，药姐姐，可不可以唱歌给我听？我睡不着。”
“这个……”
红药有些歉意地看向柳长青，后者点点头，道了句“随意”。
“好，回房间吧小雅，这里冷。”
红药抱着小女孩回到房间，这才发现里面其他两个孩子也醒了过来，他们依偎在一起，吵着要听红药唱歌。
“好吧，你们都在自己床上躺好，姐姐给你们唱小燕子。”
“好！”
三个小孩子开心地拍这手，回到各自的小床上，睁着眼睛，有些期待。
红药倚在小雅床边，酝酿了片刻，轻声唱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何来，燕子说……”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从窗户涌进房间，将红药的大衣卷起，孩子们纷纷发出“啊呀”的惊呼声，跑到红药身侧，和她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在这狂风之中，柳长青惊愕地发现，自己似乎听到了如怨鬼般的嚎叫声。
风止，红药拍了拍自己大衣上的褶皱，刚想开口，又是一道“呜呜”声从远处传来，听到这声音，红药一张脸变得苍白无比。
柳长青敏锐的神经立马捕捉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凛冽寒意，他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又来了……又是这种声音……从好几天前就开始听到这样的声音，本以为是风声，可越听越觉得恐怖瘆人，就连没风的时候都能听到。”
好几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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