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四个墨点继续显现,墨点旁边的提示是这样的。
真凶难觅,祸端大起。
他赶忙将地图收好,几乎就是同时,身旁传来一声唤。
“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徐文伽背着竹筐,就在不远处盯着他,幸亏她早就把地图揣进怀里,要不然,非得被她逮个正着不可。
他嘻嘻哈哈的把腰带系好,跟着她走出草丛,不时窥视她的表情,还好,还好,除了冷的能冻死人,她似乎并没有怀疑他。
从曲江池出来,他们迅速赶往宣阳坊,在那里,参加宴会的几位宾朋早就等候多时。
马车沿着十字街一路向北,还没有进入长安县廨,就闻到一股幽香,那香气甜腻却又不呛人。
玄一啧啧,看来这里距离平康坊果然不远。
平康坊是长安城里著名的销金蚀骨之地,就连现代也流传着关于它的种种传说。
提起它,老少爷们无不心向往之,都说那里的小娘子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关键还能歌善舞,文辞俱佳。
思及此,玄一不禁有些遗憾,到大唐也好些天了,他居然都没想起去平康坊逛逛,真是不智。
“看着点,往这边走!”
不屑的声音传来,他抬眼一看,正对上徐文伽审视的眼神,恍然间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连忙调转方向,跟上他们。
徐文伽端着肩膀,越看越觉得此人靠不住。
太后究竟是怎么想的,竟会选了这样的人来断案,还不如刘冕呢。
万年县廨地方不大,与那些同个里坊的高门大户相比,甚至有几分寒酸。
这样的建筑模式也反映了县廨以及县令在长安城中尴尬的地位。
长安城中豪富云集,万年县令不过一个正七品的官员,就连他同坊的邻居都管不了,更别提是皇城附近的那些达官贵人了。
今日的案子,死的是新科进士,他本该是一颗大唐帝国冉冉升起的新星,现在却折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死,究竟是谁害了他,对于县令来讲,都是不好处理的麻烦事。
缉妖司愿意接手,县令是一百个愿意。
县令向张玄一一再保证,今早上场蹴鞠的几位进士,除了赵望,绝对没有中途离场的。
鉴于这些人也都已经回家,张玄一也只得把他们放下,先去调查没有上场的几个人。
好在人数不多,只有四个,他们已经在县廨里呆了快一个时辰,显得很不耐烦。
看到刘冕进门,纷纷起身相迎,他们中的不少人都认识他。
“刘员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开口的是崔进士,他是几个人之中唯一一个本榜进士,其余几人同声应和。
他怒气冲冲,很不客气。
就在刚才,县令已经向他们透露,接下来,缉妖司的人要负责此案甄断。
“缉妖司办案,众位稍安勿躁。”
对他们的怒气,刘冕早有准备,即便是好脾气的他,在办正经事的时候,也要拿出官威来。
崔进士一时讪讪,虽不再质疑,却也不愿配合。
形容可疑,身份不明的张玄一,也受到了他们的特别关注,这个穿着脏兮兮道袍的男人,脚底下的木屐倒是干净的很。
这又是何方神圣,听说缉妖司里聚集的都是各种奇怪的人,郎中也是个道士。
难道,这人也是明珪的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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