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无暇闲逛,径自走进一家八开门的大店铺,门前的牌匾上,三个隶书大字:琳琅阁。
刘冕进门,颇感奇怪。
往常热闹非凡的琳琅阁,今日却冷清的很,左右也没几个客人。老板周仁开,站在柜台后面,一只秃笔在账册上写写画画,似乎也心不在焉。
“哟,这不是刘员外吗?”
周老板看到他,立刻上前迎接,殷勤的引入后宅,送上茶水。
刘冕是琳琅阁的常客,以往周老板也是这样招待他的。两人安坐,饮了几口茶,周老板就展开了推销。
“刘员外今日又看上了什么好物,小人这就去让他们拿来。”
“周老板,这次我不想买东西,而是想打听一件事。”
“打听什么?”周仁开面容微滞,眼神闪躲,似有难言之隐。
刘冕一时没有多想,便道:“就是只有你这里才有的卖的宝相墨。”
“宝相墨,那怎么了?”听到这三个字,就连迟钝的刘冕也可以感受到,周仁开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立刻警觉起来,说话更加小心。
“周老板知道,我现在缉妖司供职,调查长安城的妖异之事,近来有一桩案子,正是牵涉到宝相墨,所以,我想借用周老板的账册一看。”
“这个嘛……”周仁开转头,向屏风后面看了一眼,无奈道:“既是缉妖司有用处,那小人便没有隐瞒的道理。”
“去,把账册都拿来!”
一小厮得令,迅速前往库房查看。
周老板笑道:“要说这宝相墨,也是刘员外的爱用了。”
“正是,你这琳琅阁的宝相墨,可是东西两市的头一家啊!”刘冕挑起了大拇指。
“若不是我自己用过,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周老板心念一动,没想到竟是自己把缉妖司招惹来的。
这要是被那些人知道,恐怕小命也要难保。
“周老板,你怎么了?”刘冕虽是神经粗壮,可也不会对他的奇怪表现视而不见。
“没,没什么。”
这时,小厮拿来了账册,这个话题也就打住了。
琳琅阁是专卖文房用品的商铺,账册也是根据笔、墨、纸、砚等分门别类记载。
诸如作画用的颜料,则是划归到墨一类。
刘冕捡出这一本,仔细查阅。
在宝相墨这一栏,记录并不多,因为此种墨块价格昂贵,若非是十分讲究且家有资财的人,根本无力购买。
礼部尚书武承嗣,承圣元年正月甲申,十块。
黄门侍郎魏玄同,承圣元年二月戊午,五块。
侍中王德真,文明元年庚午,十块。
员外郎刘冕,文明元年三月丁丑,三块。
中书侍郎刘祎之,文明元年闰五月,五块。
“就这么几个人?”
刘冕看罢,颇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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