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飞过的鸟儿会让他起身看向窗外,飘窗很高,高到他能看到阳光洒在地上和墙壁上的宽阔痕迹,而直接看那窗户光明就只剩下一条线。
这是一间干净到让叶无坷有些讨厌的牢房,便盆都每天有人来清理三次,所以这里连异味都没有,这正是叶无坷最讨厌一点,因为没有异味,他身上的异味就变得明显起来。
一个月没有洗澡了,以至于他可以用从胳膊上搓下来的大力丸排兵布阵。
就在整一个月的那天,正午的阳光在牢房里投下最直接的探视和最热烈的问候,傲娇狱卒进来,放下厚厚的一摞纸和书写所需的一切东西后,居然主动说话了。
“写。”
狱卒留下一个字就转身走了。
叶无坷看向那狱卒的背影问道:“写什么?”
狱卒一边走一边回答:“我哪知道,让你写的人就告诉我明天再来取。”
叶无坷挥手:“谢谢。”
第一天,他在纸上认真写下:需要毛巾一条,肥皂一块,热水一桶【凉水也行】,换洗衣服一套,最好内外都有,对了,还有一把梳子,一把剃刀......
第二天一早,那位狱卒大哥就真的来了,叶无坷把写好的清单递过去,狱卒直接折好,写的什么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叶无坷看着狱卒离开,挥手:“谢谢。”
半个时辰不到那狱卒就又回来了,道牢门口朝着叶无坷招手:“你过来一下。”
叶无坷笑呵呵的凑过去问:“这位大哥我听你口音像是渔阳郡流冲那边的人?我有一位流冲县的兄长,虽然年纪相差不少,却与我一见如故,我们两个有说不完的话,只要见面就必然会聊上个通宵,我见大哥你慈眉善目甚是亲近,若大哥不嫌弃,不如我们.......”
“你闭嘴!”
狱卒道:“你走近些,有人让我交代几句话。”
叶无坷随即又靠近了些,但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狱卒把刚才叶无坷给他写好的那张清单取出来,然后咔咔的撕碎了,特别碎,碎的跟叶无坷的心似的。
“第一句就是,让我当着你的面把纸撕了。”
狱卒看着叶无坷:“第二句需要你再近些来听。”
叶无坷只好又靠近些:“是什么话?”
狱卒把碎纸往前一掷:“呼你脸上。”
说完这句话狱卒转身就走了:“继续写,写到满意为止。”
叶无坷啐了一口嘴里的纸屑:“是要谁满意?”
狱卒一边走一边说道:“反正不是我,我哪有空跟你逗闷子,不过......如果是我让你写,你给我拉个单子,我也呼你脸上。”
叶无坷:“什么叫你也呼我脸上,那就是你呼我脸上的。”
狱卒一转身,叶无坷微笑温和的说道:“马上就写。”
狱卒:“我明日一早再来取。”
下一个清晨,狱卒大哥果然如约而至,他眼神只是一扫而过,就觉得叶无坷这次写的好像要好很多,页面字迹工整,干净爽洁。
他还是如上次一样,接过来纸张就折叠整齐,多一眼都不看,捧着纸就出去了。
叶无坷等他走了之后就到牢房最里边的个角落里坐着,这是到牢门的最远距离。
这次狱卒回来的更快,脚步声听起来都气冲冲的。
到了牢门口狱卒一指叶无坷:“你给我过来!”
叶无坷:“我不。”
狱卒想把纸撕了再呼叶无坷脸上,叶无坷就是不过去,他气的把纸揉成一团往叶无坷脸上呼:“谁让你写个治脱肛的方子!写个治脱肛的方子你还写用法是呼嘴上!”
叶无坷一把将纸团接住,然后把纸团打开平整:“多好的方子。”
狱卒:“你过来。”
叶无坷:“我不。”
狱卒:“你过不过来?”
叶无坷:“我就不。”
狱卒:“你不过来我喊人打你。”
叶无坷:“那我过去你不打我你就是我孙子。”
狱卒:“我不打你,你过来。”
然后:“呃......你他妈过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叶无坷:“就不去。”
狱卒狠狠的说道:“你等着!”
转身走了。
没多久叶无坷就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和狱卒的脚步声大不相同。
这次的脚步声轻柔,欢快,像是带着些小雀跃,但还要保持几分小矜持。
他往牢门处看,率先进入叶无坷视线的是走路时候扬起来的裙角,像堤上能垂到河面画出涟漪的柔柳,像春风吹着就会翩然起舞的花瓣。
脚步在叶无坷能看到也看不全的地方停下,墙壁挡住了要来的人,然后,那个清纯娇柔的少女背着手往前一弯腰,眉目如画的脸以及那双明媚璀璨的眼,突的一下,闯进了叶无坷的世界。
她笑起来,漂亮的大眼睛就眯成了一双弯月:“嗨!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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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盟主社会我良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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