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指尖每一处都擦拭干净后，清微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打开瓶子，往那人身上倒了两滴瓶中液体。
那液体刚一接触到地上的尸体，老者瞬间睁开眼，接着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直愣愣的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坐下，继续盘膝而坐。
清微满意的点点头，收好白瓷瓶，唇角勾起笑了笑，又抬手抹了把脸，出门后便换过另一张人脸。
收起结界，散去周围自己灵力的痕迹清微拍了拍手，侧身对着背后的空气诡异一笑。
就是这一笑，凝蕊眼中惊恐徒然上升一个境界。
‘他，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绝对看到我了。’
他抬脚开始往宫外走，身后仍处于震惊的凝蕊，双腿不自觉跟了上去。
直到两人回到九重天，清微摇身一变，又变回那个颓废不已，脚步虚浮仿若随时就会倒下的清贵男子。
光华殿内，寂静一片，清微坐在主位，以手支撑着头，饶有兴致的看向台阶下瑟缩不已的女子。
“你这是什么术法，本帝竟从未见过，若非方才你突然出声，本帝绝对发现不了你在跟踪。”
凝蕊害怕极了，浑身止不住颤抖，周身凛冽的寒意与那若有似无的灵力施压，让她根本无法坚持站立。
她现在才知，是方才自己见那老者被杀，惊吓过度失语尖叫，才暴露了。
终是无法躲藏下去，凝蕊显出身形，扑通跪下，额头豆大的汗水滚落，伴随着眼眶中不知何时流出的泪，一起落到面前青白大理石上。
“天帝饶命，凝蕊知错。”
“知错？”
清微眉梢抖了抖。
“你跟踪本帝，又看到本帝那么大的秘密，本帝怎能饶你？”
凝蕊跪趴在地，再不敢反驳。
“陛下饶命，凝蕊以白花之命发誓，今日所见绝不对外泄露半句，还请陛下看在凝蕊对您一片真心，饶了凝蕊这一回。”
清微理了理自己满是褶皱的衣摆，好似听到个大笑话般咧开嘴。
“你说喜欢本帝，本帝就要饶你，那人人犯错都说喜欢本帝，那本帝岂不是都要饶恕？”
他话一出，凝蕊心如刀绞，猛地抬头，那张挂满泪痕的脸上，是倔强，是不甘，是绝望，是痛心。
“陛下，十万年了，自十万年前，凝蕊第一次见您，便对您倾心相许不离不弃，您可有真心看过凝蕊一回，您可记得凝蕊本体为何物？您到底有没有心？
灵羽上神已经殒身了，她再也回不来了，可是我活着，我能陪您万年，万万年，您为何不回头看凝蕊一眼？”
就在他提起灵羽名字的那一瞬，清微整个人瞬间炸了，消沉了半月的灵魂苏醒，一个探身飞下台阶，冰冷的大掌握住眼前女子纤细的脖颈。
“你找死！”
凝蕊仰着头，泪水从脸颊边滑落。
“能死在您手下，凝蕊心甘情愿。”
看着她那张与灵羽有五分相似的脸，清微不知为何竟觉恶心起来，心头一动，一个绝佳的妙计浮现脑海。
他右手抬起，在她眉心轻轻一点，一到金色光柱瞬间进入她的神识。
松手站起，复又掏出帕子擦手。
“本帝不杀你，你不是喜欢本帝吗，那为本帝做点事定也是愿意的，你既听到本帝的计划，那以后便由你代替本帝动手吧！”
“能为小羽儿报仇，也是你的功德。”
知自己这是逃过一劫，凝蕊心中却无一丝喜悦，胸口溢满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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