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月的眼睛像是看着青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她的眼神是涣散的。
“皇女”两个字打碎了她所有的坚持,那一刻她是无助的,绝望茫然的。
但是仇恨的光在她眼底慢慢滋生,疯长,肆虐,这一刻她是疯魔的,这一刻起,她是疯魔的。
她一把抓住青竹的双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扯过青竹,脸几乎都快贴了上。
青竹被吓的呆若木鸡,只能看到林江月快要将她吞噬的疯狂。
“是皇子!我生的是皇子!你在乱说!我杀了你!”
无法控制的口水喷在青竹的脸上,吓得青竹失了语,甚至吓得清河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江月五官扭曲的无声的笑了起来,捏着青竹肩膀的手,都突起了青筋,好似要冲破她煞白的手背,却放轻声音,好似温柔的道:“芳草殿生了位皇子,天下皆知,双子同诞,一主一辅,兴我天启啊......”
林江月说完大笑起来,之后笑声越来越低,她又好似一下子丢了魂一般,松开青竹,双眼无神的轻晃着头,喃喃道:“没有退路了。”
目光从青竹的身上落到清河的身上,最后落到摇床上,一滴泪珠从她通红的眼角滑落:“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哈~哈~”
摇床里睡醒的小娃娃,还没等睁开眼睛,就笑了起来,衬着林江月三人愈发凄惨。
观星院
不染崇拜的看着自己这位传说中的师叔,不解的问道:“师叔,你怎么知道皇上会问那句话?提前将回答告诉了我。”
正在擦琴的步尘风,放下手中帕子,轻轻拨动琴弦,悦耳的琴声便荡漾着传开。
“这天下无论何时,都只会有,也只能有一个主人。”
不染没太明白,继续追问道:“那究竟谁主?谁辅?在主则主,师叔是说朝露殿那位是主?”
步尘风已然坐下,仰头瞧着这位并未比自己小多少的师侄,笑的眉眼弯弯,笑的不染摸不着头脑,脸色发红:“师叔,你瞧我笑什么?”
“笑我们不染,果然不染尘。”
说罢,没等不染再说什么,修长的十指连拨,灵动的曲子如高山流水,鸟鸣虫叫,恍惚间,若置身世外桃园。
不染也被琴声感染,陶醉在琴曲当中,忘了自己那些好奇的事。
又过了半月
芳草殿没有任何变化,皇上自然也是按照规矩打赏了的,但是暗地里谁又愿意惹风头正劲的丽贵妃娘娘。
所以芳草殿没有变的更差,已经是她们的幸运了。
林江月这一个半月来缠绵病榻,好在有宋太医挂念,号脉送药一直再跟着,这才日渐好转。
今天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就见清河撑着伞跑了回来,衣裳仍湿了大半。
青竹见他回来,连忙上前问道:“内务府那里怎么说?”
清河郁闷的擦着脸上的雨水:“只说还未选好,根本是故意糟践咱们主子和咱们小主子!”
“都一个半月了,怎么会连名字都未选好,简直荒唐!”
青竹也气急了,皇子都生下一个半月了,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主子就更别说了,诞下皇子,竟只给封了个常在,打赏见不到,伺候的宫人也不见来,这芳草殿现在就是宫里最大的笑话!
青竹清河两个人互吐苦水,搭腔数落那帮势利鬼,说的是脸红脖子粗,手脚比划,看样子是真的委屈极了。
“那帮孙子!我呸!四处认主子的狗东西!等咱们家小主子长大的,那可是王爷,我看他们到时候怎么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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