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那讼师显然被安风的话气道,“一个既定的罪犯,有何资格下休书。”
安风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近日种种,李少夫人要被休的理由可不少。但如今这不是要紧之事,我朝有法可寻,夫妻双方中有一方涉及重大犯罪,便可自行解散婚约,这条规定,您的雇主不懂便罢了,您若是不懂,我真对王阳堂感到失望!”
“你!”那讼师已经无话可说,他本以为安风即便成绩优异,但也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没有经验只会死读书罢了,但安风今日,着实让他惊讶。
“对方讼师以还未确定的证据、推测与不复存在的夫妻关系来阻止对李公子的保释,无理无据,甚是可笑。而我方之理由,皆出自我朝法典,有据可循,且官家最忌讳发生冤假错案,对方如此种种奇怪的举动,不得不让人心疑其行为,李公子更是从始至终都严明自己是冤枉的。因此恳请知府大人,保释李公子,维护其生命。”安风对着知府大人又行一礼,说得铿锵有力。
知府大人满意的笑了起来,“安风所言甚是。”
“知府大人!”对方讼师不可思议的看着知府。
知府大人依旧笑着,“王老,学无止境,今后可别在小辈面前丢了体面。”
那讼师不再回话,知府大人也不理会,又转身与安风道,“保释之事,叶清自会处理。”
安风应下,“谢过知府大人。”
此事这便成了定局,只有些人还是不服气,对着安风威胁道,“小姑娘可别开心得太早,路还长。”
安风不理他,拉着顾然便走,而顾然乖巧的跟在安风的身后。
顾然堂堂一七尺男儿,亦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如今却像是安风的小跟班一般,亦步亦趋。
但他却不觉得丢脸,倒是甘之如饴。
安风与顾然随着叶清安顿好李公子后,已是深夜,安风只觉得累得不行,更感觉腹中饥饿,可因为饿得太久,又吃不下主食,幸好顾然的袖中如同一个百宝箱一般,不但有好吃的蜜饯还有小点心,正好够安风应付。
两人回到风云堂,便见焦急的云扬,一顿解释,才让云扬放心下来,安风无力再应承什么人与事,匆匆与云扬道了晚安便洗漱睡下,因今日困乏,安风睡得安稳,一夜无梦,甚是欢心。
……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
安风睡了个饱饱的觉,趁着脑子慢慢清醒的时间段,安风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李公子的案子安风已经着手准备良多,但是如今,还是缺少重要的证人。她了解雇主的相关情况,雇主虽不是什么情深之人,但的确对死者有着红颜知己的情愫。
出于此原因,安风是认为雇主没有杀人动机,可如此一来,凶手又该是何人,虽她因为那块死者手中的红布隐隐怀疑,但如今官府不作为,自己若是找不到相关的证人,想必很难为李公子脱罪。
安风想到此,轻轻的叹了一声,若不是官府不作为,她也不必这般的辛苦,但话又说回来,如若真的那样,又要自己这个讼师做什么呢?
安风又伸了个懒腰,动作迅速的起床洗漱,而后从柜子中取出一件王二夫人让人送来的新裙子,官府那边的卷宗找不到突破口,她只能随处去逛逛解解郁结的心思了。
安风洗漱好出门走到大堂,抬眼一看,云扬此时与顾然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安风看向顾然,“你吃饱了吗?”
顾然点头,“嗯。”
安风起身,“走,我们出去走走。”
云扬此时赶紧拉着安风,“姐姐,你早饭都没吃呢。身体比案子重要?”
安风看着桌上的包子,皱皱鼻头,并无食欲,“我出去吃。”
云扬看着安风一手拉着顾然离开,不由的摇头,安风向来对案子痴迷,但甚是很少与除了自己之外的男子亲近,如今对顾然倒是有些不同,再看顾然堂堂男儿乖巧跟在安风后面的模样,云扬不由的叹气,女大不中留啊。
“要去哪儿?”顾然与安风出了门才问。
安风慢悠悠的走着,“我来松江那么久,从未逛逛,想出来走走,准备些东西。”
顾然此时道,“探子已经打探到那封信件的下落,可想一起去看看?”
“恩?”安风挑眉,顾然办事能力不小,随即点头,“好。”
顾然带着安风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小弄堂,这弄堂没有多少人家,安静得可怕,只此时尽头处的那户人家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安风心里好奇,与顾然相视一眼,见顾然点头,便上前查看。
发现是一个小姑娘正与自家的大哥争吵钱财之事,原是小姑娘有一笔私房钱,被哥哥知道后,一直说她的钱来历不明,并以此要挟,要姑娘交出自己的钱,姑娘自然是不愿意,一来二去便有了矛盾,这不,今日姑娘的大哥发现姑娘匆匆的回来,神色紧张,又偷偷收拾了行李,心想姑娘是要逃走,姑娘的大哥便拦着,由此,两人互相争执,吵得不可开交。
安风了解情况,问身侧的顾然,“她是何人?”
顾然回,“雨儿。”
安风惊讶,“李少夫人的贴身丫头?”
“正是。”
这小姑娘的身份一出,安风便全然明白了,原来她的猜测不假,这李少夫人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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