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泰樊依然不做好气,继续嗔道:“也不差这一时,就是成了个野小子,不知道着家。眼瞅着二十有三,媳妇都不知道讨一个。这是要叫曲家无后啊!无后啊!”
听了曲泰樊这话,叫曲冯氏和曲王氏也顿时如坐针毡。
曲广玉却笑了,道:“爹爹,您这身子正当健朗,儿子也才二十四,您急个什么劲儿哟。”
“我不急啊。”曲泰樊不认,却又忍不住抱怨,“我就是看不惯隔壁钱千户那厮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故意找我显摆,说什么他家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二媳妇争气,叫他们二老三年抱俩,个保个大孙子。”
听到这里,皮曲氏有些奇怪,问道:“爹爹,钱大哥什么时候讨了二房?”
曲秦氏给皮曲氏解释道:“就是那大房的陪嫁丫鬟,你出嫁前不就已经做了通房。谁知那丫头肚子还真是争气,这三年来接连诞下两个男娃儿。那钱老爷一高兴,主动认罚,特允了钱公子升了那丫头做平妻。真可谓是母凭子贵了。”
皮曲氏张了张嘴,颇为惊讶,但没再多言。
按照圣鄌律法,妾本不可升妻,一日为妾终生为妾,所生子女,即使家中无嫡也称庶。若强行升妾为妻可是要受罚的,不但罚款,当家的还要坐牢。虽然此等事情,即使当家的坐过牢,也无碍后世考取功名,但面上总归不光彩,寻常大户人家可不会如此做。也亏了那钱千户早年贫苦下作,到底摸爬滚打白手起家,如今晚年富有,也不怕丢了脸面。
“哧!”曲泰樊更没好气,任谁都看得出他是打心底里瞧不起那钱千户,破口骂道:“那不要脸的老东西,竟做这下作事。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同衙门还有几分交情,只多交了两倍罚款,在家中闭门不出一年。这可好,两个庶出的就这么变成嫡出的了。可是在家中憋了一年,现今日日上街逮谁都要说道此事,众人都是给他几分薄面,他还自以为了不起了。也是我曲家倒霉,怎就摊上这么户人家做邻里。”
曲家三位夫人对看一眼,恁是知心如曲秦氏都无法再劝,只能等着曲泰樊自己消消气。
还是曲广玉机灵,不去劝曲泰樊,而是对妻曲冯氏调笑,“听爹爹说了没?吾俩今晚回房可要加倍努力了。”
曲冯氏顿时羞红了脸,却还诺诺应道:“是。”
“噗!”瞧着曲广玉那故作的无赖模样和曲冯氏的娇羞模样,屋内几多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曲泰樊虽然瞪了曲广玉一眼,但紧跟着也忍不住笑了,最后叹道:“唉,你们爹爹我啊,也不过是自打婉儿三年前出嫁就不曾再见过广袤这孩子,”虽然曲广袤头年也曾返家考取武秀,但适逢曲老爷至京城走买卖,便是这般错过,“甚是念想啊。都继续吃饭吧,省得饭菜凉了。
如此,屋内气氛见好,众人继续吃饭,再少说话。
次日一早,皮曲氏便带着小二月来先后给曲戚氏和曲赵氏问安。
二位夫人皆给小二月备了好大一封红包。外,曲戚氏还送小二月玉佩一枚、镶金银镯一双,皆当场给小二月戴上。大小还正合适,可见曲戚氏有心。曲赵氏则送华胜一双、花钿一双,待日后小二月大些梳双髻可用,皮曲氏便叫铃儿先行收好。
稍后,小二月交由铃儿照顾,皮曲氏继续陪着曲秦氏学习看账。曲泰樊带着曲广袤出门打理生意。皮照民整日在书房学习。
白日里头众人各忙各的,晚间再一同吃饭。在曲家宅内一月大多如此。
转眼月过。
这日,曲家宅内众人举家送至门口,曲老爷出门亲自送皮照民进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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