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小年纪的岛比干竟不顾官职大小,反过来指挥起了刘主药给他打下手,道:“刘主药,我这腾不开手,劳烦您将这些绷带拆开。”
刘主药和杨奉御年纪差不多,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听话就拆开了皮照民身上绷带。这些绷带先头杨奉御刚给换过,才一会儿又沾满了脓血。
岛比干皱了皱眉头,又吩咐刘主药道:“伤口还需清理一番。”
刘主药又听话,立即用干净的棉布和着药水细致清理了皮照民后背伤口。
岛比干这才将手中准备好的药贴盖在了皮照民伤口上。
“呜……”皮照民顿时有了反应。
众人大喜,纷纷凑近来看,以为岛比干手中苗药当真神奇,这才刚贴下去,皮照民竟然就要醒了。谁知,近看皮照民一脸痛苦,又哪里醒来,只是昏迷间仍难忍痛苦呻吟出声。
岛比干挥了挥手,叫众人散开,道:“你们别都挤过来啊。”
三人退开,梁直长忍不住质疑道:“你给皮侍郎贴的这是什么药?怎的叫人如此痛苦?”
“这究竟是什么药一时不好细说,就说是毒药吧……”
“什么?”除了岛比干之外四人一听这话顿时齐声叫道。
岛比干翻了翻眼睛,不得不耐下性子解释道:“你们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汉人有句话不是说是药三分毒?那反过来,用毒药有时候也不是为了害人,而能救人。这药的方子大多是毒虫、毒草等数十种,很多是我们苗疆特有,你们怕是没听说过不知何物,所以我这一时间很难都给你们说道清楚。”
听到这里四人镇定下来。认为岛比干说的有道理,他们知道的有些方子里头都会用到毒物。无论方子是什么,能治病救人就是好方子。
岛比干还继续说着,“嘛,不过这方子本身也还是毒药,原本是用来害人的。”
四人顿时又大惊失色,但这次好歹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这药需与人血接触,惯常都是上在银针暗器上,借着利器透人皮肉,立即就可叫中招之人伤处红肿疼痛发痒得厉害。伤者必定忍不住抓挠,这一挠出血更多,药效更快发挥。皮侍郎这伤口原本就又大又深,始终不曾结痂,现在脓血甚多不断外流,不用再抓挠,药效已经发挥很好。”说着,岛比干揭下药贴,又上一剂。
“呜……呜……”皮照民顿时更加痛苦,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岛比干却是不慌不忙,继续道:“药效彻底发挥后,至寒至阴毒性会叫人通体生寒,一切感知渐渐麻痹,最终抵御不住便会陷入昏迷。说白了,这药能叫无论多厉害的习武之人因为由内而外的寒冷变得自顾不暇,全无还手之力。直接要了人命倒不至于,但生死场上,若非使毒之人善意留命,只顾离去,也跟直接要了人命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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