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皮家办着二月的满月酒,众多邻里亲友齐聚院中,好不热闹。皮襄氏比起前世更悉心周到,尤其热情招呼着曲泰樊和曲秦氏。
瞧瞧亲家曲给送来了多少好东西,又主动提出愿帮衬着皮照民下月参考事宜。皮襄氏可没忘,当初他们皮家可算高攀了曲家。皮曲氏进门后不谙农活,旁的倒也无话可说。转念一想,皮曲氏随来的嫁妆多少,都够他们皮家不干活吃一辈子。皮襄氏可没打过皮曲氏嫁妆的主意,但也心中有底,都不敢小瞧了皮曲氏去。虽说这次皮曲氏只是诞下了二月这个女娃儿,但曲家老爷送来这许多补品,瞧着二月这外孙女都满脸怜爱,皮照民与皮曲氏感情又如胶似漆,都不怕很快再能怀上……
一旁,皮李氏几次想要近身皮襄氏,都不得空。眼瞅着皮襄氏同曲家双亲相谈甚欢,皮李氏心中可是吃味。这种吃味等她看到曲秦氏给二月戴上了好大一枚毡金银锁后更是在心里头一发不可收拾。她嫉妒死了皮曲氏。凭啥她出身贫苦李家,皮曲氏从小却是锦衣玉食,尽受双亲疼宠,就是生下个女儿办场满月酒,这排场都比当初皮怀礼满月时办得敞亮不知多少倍。
然而,比不得就是比不得,谁让她娘家穷。这会儿在饭桌上她也不敢造次。只能等着,皮照民与皮曲氏带着二月一同去了省城皮家暂住备考,皮李氏豁出去本也不值钱的脸面,撒泼打滚求着皮襄氏也给皮洛秋和皮怀礼各打了一枚足金比银多的锁儿戴上。皮襄氏都是看在自个儿一双孙儿孙女的面子上,实际上心下对皮李氏这小家子气又斤斤计较吃不得亏的性子起了不少嫌隙。
月后,皮照民中举归乡,皮家和乡亲父老又是热烈庆祝一番。这些,二月都朦胧看着。
她大多时候还是睡着,醒时倒也冷静许多,还能更多坚持了一会儿,趁机理了理清楚。
每每她看着眼前人事物,都仿佛隔世。也确实是隔了一世。
二月确信,自己那清晰的记忆,刻骨伤痛、怀恨……她忘不了,也一定是真实上演过的。不知怎的,她得以重生。这重生也不是她濒死的美好幻想,她确确实实死过,又重生了。
难道是上天终于开眼,怜惜了她,不忍,便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重头来过,好好活了这一辈子,不再任人宰割……
“照民,你瞧,二月又笑了。”皮曲氏瞧着二月吃奶都能笑得如此餍足,不由就跟着笑,还要转头跟皮照民分享。
“是啊,这孩子可真爱笑。”皮照民瞧着母女温馨画面,也是不由灿笑。
“达达……囊囊……”二月实际想叫的是爹爹,娘亲,不过还没能很好重新掌握了如何说话。
皮曲氏和皮照民已经是瞬间瞠大了眼,好半晌对视一眼,还不敢信,互相问着确定着,“刚刚,二月可是说话了?”
“我听到了,婉儿,她叫我爹爹……她叫我爹爹了!叫你娘亲!”皮照民一把举起二月,转着圈圈喜不自禁。
“恶……”二月可是刚喝饱了奶,被这样一转,顿时头晕眼花,一口酸奶当头呕了皮照民一脸。
“照民!”皮曲氏一见二月呕奶,忙是从皮照民手中夺回二月,一边给二月拍着后背顺奶,一边瞪了照民一眼。
皮照民自个儿擦着面上奶水,不好意思地赔笑道:“娘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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