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曲氏一听欢儿如此辩驳,立即也哭得更大声,不可置信地叫道:“不是你故意的,难道还是二月自己故意伸手上去打翻了茶碗,烫伤了她自个儿?”
“不是……是二月小姐……呜呜呜……”
皮襄氏怒了,几步冲上去就重重扇了欢儿一巴掌,骂道:“死丫头,心肠怎如此歹毒?”转念一想,欢儿同二月无冤无仇……
皮襄氏立即瞪向皮李氏,厉声质问:“说,是不是你命欢儿过来故意烫伤了我这宝贝儿孙女?”
皮李氏这会儿恨透了欢儿这“不小心”,忙是解释道:“娘亲,我可没有。全是这死丫头自己不小心。娘亲你可要信我啊……”皮李氏斜眼看见皮怀礼瞧她的目光惊恐,心下一痛,但找见了破口,忙道,“娘亲你想想,洛秋是在房里睡着呢,但这会儿怀礼也在,我又怎会当着怀礼的面犯下这等糊涂事。娘亲你可要信我啊,真的不是我……”
皮襄氏想起怀礼也在,狠狠瞪了皮李氏一眼,暂时也不再多追究,冷声喝:“行了,你先带着欢儿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铃儿也回来了。皮襄氏接过铃儿手中酱碗,亲手小心涂在了二月手臂烫伤处。
大酱味道恶臭难闻,涂在烫伤处却似乎当真有效。屋子里不见了欢儿和皮李氏,皮怀礼也重新鼓起了勇气,凑到近前来哄着二月,“妹妹乖,不疼不疼哦,哥哥帮你吹吹。”
有皮曲氏、皮襄氏、铃儿和皮怀礼都满眼呵护担忧地哄着,二月定是还疼,眼中还流着泪,但却不再发声大哭,竟还忽然甜甜一笑。她这一笑却惹得皮曲氏和皮襄氏都忍不住竟皆心酸哽咽。多懂事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啊,却遭了如此罪。皮李氏和欢儿太恶毒了!还想将欢儿“不小心”嫁祸到这么贴心懂事的孩子身上。这说出去谁能信?
不多时,皮照民也带了张大夫来。张大夫给二月看后,随即从药箱中掏出些草药,磨碎了就擦掉二月手臂上酱汁,换给二月敷上了。
只有二月知道,还疼,是真的疼。不过比这更疼的她都遭过了。好歹张大夫给她敷上的药透着股清凉,她确实好受了许多。她真正笑了,不再哭。她笑,瞧着娘亲、爹爹、奶奶,甚至是小怀里哥哥那脸上神色,都已认定了是皮李氏唆使欢儿使坏故意将她烫伤。相信不出几日,她只要见了欢儿就哭,奶奶定会做主,将欢儿赶出皮家大门去。
没了欢儿,相信她已经解除了大半危及,六年后皮曲氏不再会……
不,她还不能彻底安下心来,不过接下来的,她从长计议便好。
不出所料,时隔三日,小二月打远见了欢儿都要哭上阵子。皮襄氏已经狠狠训斥过欢儿,仍觉不痛快。在这第三日,皮襄氏便唤了欢儿进房,直言欲将她赶出皮家。
欢儿自要跪地哭求一番。但皮襄氏不听。皮李氏都不顾念主仆情谊,怕皮襄氏不痛快欢儿日久,早晚连她也要一同怪罪,一同帮腔要将欢儿赶出去。
皮曲氏瞧着二月手臂伤痛不日便可痊愈,还心善,提醒了皮襄氏,归还了欢儿的卖身契。欢儿在皮家再留不得,拿着卖身契简单收拾了包裹便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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