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铭叹了口气:“这次侯爷也没骗你!杀了赫连铁力的确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因为死人是不会再有任务的!”
花朵朵明白了。但有些事她还是不明白:“我对侯爷,对影子,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为什么?为什么侯爷要杀我?”
燕铭哈哈狂笑:“不是一直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就能活着的。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侯爷杀自己的忠心属下,一般有两个原因:要么你没用了;要么,就是你知道的太多!朵朵,你是个有用的人,我想,侯爷杀你,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吧?”
花朵朵对赫连铁力的调查,盛冀并未如实禀报皇上。万一哪天追究起来,这就是欺君之罪。如果花朵朵死了,那将死无对质,那段调查的真相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了。即使以后赫连铁力真的造反,盛冀当初没查出来赫连铁力的破绽也不过是能力问题,不是欺骗皇帝的原则问题。所以,花朵朵必须得死!
花朵朵目光如电扫了燕铭一眼:“好。我明白了。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燕铭:“你说!”
花朵朵苦笑:“你能不能放我一马。今天之事,不过你知我知。从此以后我隐姓埋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燕铭摇头:“不行。我放你一马,侯爷不会放我一马。再说,侯爷让我带你的人头回去。放你走了,我到哪儿去弄人头啊?”
花朵朵右手五指张开,短刀从袖内滑到手掌中。她握紧了刀,冷酷的眼神看着燕铭:“你不愿意放我一马?好!只是,你杀得了我吗?”
花朵朵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果然,燕铭苦笑了:“朵朵,我不是你的对手。”
停顿了一下,燕铭接着说道:“所以,我不是一个人来这里!”
他击掌三下。
“嗖嗖嗖”声音响起。从聆风谷两侧的山坡上垂下十余根绳索。顺着每根绳索,各有一人从上面滑落。这些人穿着跟花朵朵和燕铭一样的服装,一看就知道是影子的人。让花朵朵觉得悲痛的是,这里还有几张熟面孔。有时候出任务大家还是一起出生入死的。现在,却因为某个人的命令,昔日的同袍之间要展开一场残杀。
大家落地之后,迅速移动身形,将花朵朵团团围住。
“上!只要死的,不要活的!”燕铭咬着牙,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花朵朵知道自己今天身陷重围必死无疑,但是她不愿意引颈就戮。哪怕必死也得挣扎一下。她一声娇叱,挥刀攻向了离她最近的人。
出刀如电,这人被割破了喉管,鲜血喷出,捂着脖子在雪地上挣扎,肯定是活不了了。与此同时,又另外几柄短刀刺向花朵朵。她拼力躲开要害部位,左臂和右腿各中了两刀,鲜血汩汩流出。
“我看你能撑到几时!”看着花朵朵受了伤,燕铭阴沉地说。他站在外围指挥并未加入战团。他还是惜命的,知道花朵朵的武功,生怕万一自己接近她而被杀。
花朵朵受伤,自觉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那就不求生但求死,杀一个赚一个吧。她的心里此刻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她恨自己眼前的这些心冷如冰的杀人机器。
两柄刀迎面刺来。花朵朵不再躲闪,而是挥刀对攻。她一刀刺穿了左边那人的心脏,但自己的后背也被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雪白的玉背露出,伤口很大,鲜血狂喷。花朵朵颤抖的手握紧了刀,仰天狂笑。
她再次主动发起了攻击。寒光闪处,有人的右臂被齐肘斩下。断臂跌落到冰面上,断口处鲜血如喷泉一样奔涌而出。那人左手握住断臂处的创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她发起进攻的同时,身后也有人攻向了她。她飞脚向后踢出。那人的刀在她的右腿上又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也如流水一样顺着小腿不断流下。她右脚的鞋子掉了,只好光脚站在冰面上。血不停地流,她每移动一下脚步,就留下一个血红的足印在冰上。
众人都是刺杀的好手,但也都是人。只要是人,就都不想死。现在花朵朵已经是困兽犹斗,不停大量失血,站在冰面上的右脚还没有鞋,在寒冷的塞北,她将很快失去体力。这个时候再攻上去与她拼命就不合算了。只要大家围着她让她无法逃走,等到她体力不支的时候自然手到擒来。
花朵朵浑身是汗,遍体颤抖,不停地尝试着向某个目标发起攻击。但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攻击速度和移动速度都大打折扣,围着她的人见她攻来也纷纷躲避,她一个人也打不着。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花朵朵被包围圈逼到了瀑布边上。她忽然脚下一滑,惊呼一声,竟然向数十米高度下面早已冰封的水潭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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