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体会令师规谏之意,自己也觉得应该及早放手,安享往后余生,谁知却突然遭遇了一场意外。”
“就在令师离去的第二天夜里,我所开的赌场,忽然被一大批蒙面高手偷袭,来人个个武功高强,我奋力迎战,终于被砍断一条手臂,重伤昏迷。”
“等到我清醒,赌场早变成一堆残砖断瓦,全家三十余口,都惨死血泊中,爱妻、仆妇无一幸免。”
“最奇怪的是,家中的细软财物分文不少,独独不见了刚满月的爱子‘继德’。”
“丧妻和失子之痛,几乎令我疯狂,当时,我忘了身受重伤,也顾不得收殓尸体,一路喊着儿子的名字狂奔。”
“追到城口,总算被我找到爱子的下落,可是那惨象,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可怜我那孩子,竟被人砍断四肢,血淋淋的弃在一只破木箱内,小身子上满是凝固的血水……”
穆乘风听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脱口道:“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郭竟没有回答,孟浩南和杜腐等人也沉默不语。
穆乘风这才发觉自己太激动了,本来嘛,若是知道凶手是谁?郭竟又怎会隐忍到今天?
他黯然叹一声,低下了头,哽咽着说道:“伯伯请说下去,对这桩血案,可有线索?”
郭竟缓了口气道:“有,唯一线索,只有一朵银花。”
穆乘风惊道:“一朵银花?”
郭竟再次点头,轻轻拈起那朵沾满污痕的银花,道:“我当时看见爱儿的尸体,痛的全身麻木,后来,我冷静下来,掉头赶回废墟,清查,搜寻了一番,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乱尸丛的一滩血水中,发现了这枚银花。”
“银花既非不是家中仆妇的佩物,自然就是凶手失遗落在现场的了,这证实了我的猜测,但是,我仍然苦思不解意外的起因,万般无奈之下,才收拾细软,连夜逃出韵达城,改名换姓,浪迹天涯,四处打听令师的消息。”
“因为,我深知力有未逮,纵然查到了凶手是谁,也未必报得了仇,唯一的希望,只有投奔令师,求他仗义援手,相助缉拿凶手。”
“可是,在江湖中流浪了三年多,令师音讯渺茫,后来听人传闻,都说令师已退隐江湖了。”
“我失望之余,才在沙仙府定居下来,这些年,仗着诸位盟弟的协助,惨淡经营,总算又有今天这点基础,但对当年的灭门惨案,我始终耿耿于怀,无时无刻不在追查。”
“怎奈,当年祸变时,凶手都蒙面,无法分辨相貌,唯一的证物,只有这枚小小银花,凭此查仇人,犹如大海捞针。”
“但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半月之前,赌场里有位客人输急了,一气之下,脱下外衣准备典押赌本,就在那家伙脱衣服的刹那,被我发现他襟角赫然佩着一朵银花。”
“当时,我震惊了,几乎无法控制我的情绪,却又怕是一时眼花未曾看清,事后,立即吩咐吴五弟暗中尾随那人,刺探他落脚之处,结果,查出他隐居在西淀湖畔的一座巨大庄院内,而且,那家伙一身武功,相当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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