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眉摇了摇头,“在任家镇隐居是张道冲定下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四目此时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惊天秘闻打击麻木了,他的心里毫无波澜,木然问道:“这天是要塌了吗?”
一眉低头,默然无语,左丘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把敌友分清楚了,综合现在得到的线索,左丘猜测自己的任务应该和争夺祖脉龙气的这场修行界大战有很大的关系,下面怎么走还要细细谋划,不过先要把一眉牢牢抓在手里。
“如今虽是群雄争鼎之局面,可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现在就说天塌了还太早了。”
左丘充满信心的话语打破了空气中的凝滞,“虽然我们不知道幽冥教为了祖脉龙气准备了多久,可是那个张道冲也早在几年前就布下了师兄这枚棋子,而且我相信他的棋子绝不止师兄一人,况且还有凌云阁主、一神教这帮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哪个没有几手底牌杀招,最终的胜负如何还要打过才知道,现在就认输也太早了。”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我们的立场、目标以及下一步的走法。”
“我们?!”四目一脸呆滞,用手指着自己惊叫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趟这摊浑水了,就我这小身板别说挽天倾了,天还没砸下来我就已经被压死了,你们去找死可别带上我,我还没活够呢!”
可是没人理会四目的抗议,一眉满脸感慨,“师弟有此决心,实在是让我钦佩,但是……”
接下来的话一眉难以启齿,沉默了片刻,坚定的表情中夹杂着惭愧、自责、不安,“但是我希望师弟能带着凤儿远离任家镇,此事本来就于师弟毫无关系,又怎么能让你去出生入死,再说这也是我作为父亲的一点私心,这里有我和四目就足够了。”
“喂喂!”四目已经抓狂了,“什么叫有你和我就够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告诉你一眉,你可别欺人太甚!”
依旧没有人关心四目的狂叫。
“我已在局中,又怎么可能跳出棋局呢。”左丘坚决地摇摇头,否定了一眉的想法,“至于凤儿,师兄觉得若是你我皆死,或是你我苟活下来,而幽冥教成功了,凤儿的前途会很好吗?恐怕不会,最大的可能就是凤儿彻底变成一头没有人性的僵尸,如果之后他得天之幸修成旱魃、飞僵,重新生出灵智,那也是另一个人了。”
“还有,我那道秘法只能对一个人用,而且只会在我身上生效,就算我带凤儿走了,也只是给他换个地方居住,这么做毫无意义。”
最后左丘神情真挚,看着一眉的眼睛说道:“事到如今,你、我、凤儿三人早已是同生同死了。”
“哦,是四人。”左丘瞥了一眼四目改口道。
四目一听就急了,跳着脚指着左丘骂道:“姓左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同生同死了?!”
左丘却对四目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一眉。
一眉则横了四目一眼,冷冷地说道:“那你现在就走啊,你敢吗?”
四目像是被戳了一个大洞的气球一样立刻就蔫了,他有心说两句硬气话,可是一想到那头老蛟指不定在哪等着自己,腿肚子就有些打颤,自己在义庄还有张道冲那个老不死的庇护,可如果刚走出门就看到那头老蛟……
四目打了个冷颤,被自己有些出色的想象力吓得不轻,他扶着桌子慢慢坐下,嘴角强行扯出一道有点恶心的谄笑:“师兄你说话老是这么重,我不就说说嘛,说说而已,就你我兄弟的情分,我能扔下你和凤儿独自逃生吗,不能啊!”
一眉叹气摇头,然后又不说话了,他左右权衡之后才说道:“师弟既然不愿意带着凤儿走,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师弟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那要看师兄的屁股坐在哪边了?”左丘反问道。
一眉神色坚定,“我身为茅山弟子,自然是和邪魔外道势不两立。”
“只是如此吗?”左丘紧紧追问道:“如果没有人在乎脚下的蝼蚁呢?”
一眉自然明白左丘话里的意思,他是在问自己如果张道冲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己会站在哪边。
因为幽冥教和凌云阁是绝不会在乎凡人的死活,凡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串数字,甚至只是一种材料罢了。
“身为道门弟子,我绝对会站在天下苍生这一边!”一眉的语速不快,语气却很坚定,颇有一种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决心。
“师兄高义,左丘钦佩之至。”
左丘相信一眉说的话,虽然现在他还搞不清楚‘大图书馆’把他送进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从欧内斯特的话里不难猜出绝对不是让他来灭世的,那么保护这方世界就应该是一个基本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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