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掩盖了昨夜的刺杀,却无法掩饰惨痛的死亡。毕王宇文贤的死讯传来,朝野震惊,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这才多久的时间,赵王遇刺,司马消难出逃,如今连毕王也被暗算。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指向蜀国公尉迟迥。
百官心里惶恐不安,无人敢出言质疑指责半句。越王却是怒气满怀,忍无可忍,尤其是看到尉迟迥一脸无辜的模样,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朝堂之上一场暴风骤雨眼看就要发生,群臣心惊胆战,御座上的宇文阐更是惶惑不安,欲哭无泪。
“尉迟迥,你实在是卑鄙无耻。为了你的首辅之位,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算朝中重臣。简直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面对宇文盛的雷霆大怒,尉迟迥却一反常态出奇的镇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越王咄咄逼人,是想干什么?”
“你居然问我想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老夫不明白越王所指何事,还请明言?”
看着尉迟迥气定神闲的模样,宇文盛气的顿时说不出话来,缓了片刻,方才义正言辞的质问道:“坏事干太多,都数不过来是吧。你敢说毕王的死,与你无关?”
“老夫昨夜一直在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越王没有证据,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空口白牙胡说八道谁不会?”
“不是你,还能有谁?前几日,你闯到毕王府要人,怒斥毕王放走了司马消难。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你就为了一点私仇,将毕王……”
话未说完,尉迟迥立马驳斥道:“血口喷人,就凭这一点就认定人是我杀的?杨坚今日没来上朝,你怎么不怀疑是他杀的……”
宇文盛冷笑一声,漠然回道:“随国公昨夜也同样遇刺,如今正负伤在家。”
百官闻言,不禁震恐,议论之声四起。“啊?随公也……这也太狠了……”
尉迟迥环视一圈众臣,愤懑的反驳道:“那又怎么样,你不是好好的活着吗?老夫若要下手,为何独留你一个?会不会有人故意杀害盟友,栽赃嫁祸给老夫,那也不好说。”
“岂有此理,你竟然贼喊捉贼。杀赵王是这样,现在暗算毕王又这样,怎么会有你……”
“越王,别这么激动,让人误会心虚可就不好了。毕竟随国公可是侥幸活了下来,要是他心里产生了疑虑,只怕越王日子不好过了。”
“你,尉迟迥,我宇文氏全族和你没完。”
“说狠话谁不会,有没有这个本事另说。”
尉迟迥从容镇定的回应宇文盛的怒气,让原本不利于他的形势很快得到扭转。其他宇文氏诸王,原打算趁着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再声援越王。
没想到这么快,奸诈狡猾的尉迟迥就将宇文盛驳得哑口无言。群臣虽然对尉迟迥甚是不满,眼看越王败下阵来,也没人敢再出声反对。
好些天过去了,毕王宇文贤被刺一案始终没有个定论。尉迟迥在朝堂之上依然嚣张跋扈,李穆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只有越王和其他宇文氏诸王,终日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杨坚这段时间一直养伤在家,闭门不出,任由朝堂乱成一团。陈定这几日,一直关注着京城形势变化,偶尔也向高熲、李德林询问朝堂局势。就待老板伤愈之后,也好有交代。
天气渐渐转凉,陈定坐在杨坚的官署里,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发了一阵呆。好一阵之后,觉得手脚冰凉,只好出来走走。身子稍稍暖和了一点,便坐在回廊上晒太阳。
外人看来,这样的生活十分惬意,可是陈定的内心却觉得有些悲凉。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形势转变太快。
惊天逆转让人防不胜防,动荡不安的暗流,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陈定原来也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可如今这样的生活太刺激,太让人难以琢磨。
自感智商不弱的陈定,如今才发现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像个弱智一样的存在。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而且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尤其是前几天陈定查到了宇文贤的背景,一个像男主角一样存在的人物,一个开了挂的人生。在这摊浑水中,就这么毫无征兆悄无声息的没了,消失不见了。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忍,电视剧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智商和能力都突出的男主角在这场残酷的权利决斗场中,都活不过三集。更何况那些为了爱情丢了智商,整天为爱死去活来的男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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