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随即又骂道:“我说你这小兔崽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见了我就说丧气话,你信不信我抽你。”
我甩了甩手,表示不再想听他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我抱着一箱牛栏山二锅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张大爷的眼都看直了,他不住地跟我套近乎:“嘿嘿嘿,小张儿啊,累不累啊?要不先放大爷这,我替你保管着呀?”
我脖子一扬,根本不理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他身旁走了过去,我此生从未感觉如此高傲。
进屋以后,发现张根活正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我小心进门,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免得这个“家贼”又偷我的酒。
我将酒小心藏到床底下。玩了会手机,睡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家贼真是难防啊!
我第二天下班,刚走到小区的小门口,就看到张根活和张大爷,在略昏暗的灯光下交杯换盏,沆瀣一气。
不用问了,那肯定是我的酒。
我气的天灵盖都要掀起来了,大步走过去,我非掀了他们的桌子不可!
张根活看我走过来,与张大爷使了个眼色,俩人同时放下酒杯,站起来出门迎我,张大爷笑呵呵地道:“哎呀,这不是根生吗?怎么样啊?工作一天挺辛苦吧?来来来,来喝两盅……”
张根活也往里面拉我,满脸堆笑,这辈子他可能都没这么高兴过。
我进屋一看,大串炙子烤肉、烤鸡腿、烤鸡翅、骨肉相连、烤金针菇、皮蛋豆腐、老醋花生,摆了是满满一大桌。
我终究是没舍得把他们的桌子掀了,并非我怯懦了,食物是无罪的。
“谁让你们喝我的酒的?我同意了吗?”
张根活恬不知耻地笑道:“你是我亲哥,你说你买了酒,那能不让兄弟喝吗?”
我纳闷地看着张根活,说道:“你大爷的烂舌头,你怎么知道我买了酒?”
转头看见张大爷谄媚的脸庞,我恍然大悟,这是外贼和家贼联手了啊……
他们深觉不好意思,一个劲的给我让吃食,我把手一推,毅然决然地说道:“把酒还给我,我要回家,社会主义战士的傲骨是不会在酒肉诱惑下低头的!”
半个小时后……
我拿着一个鸡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开怀说道:“张大爷,我说你这鸡腿搁哪买的,可真香……”
那天我们开怀畅饮,谈天说地,牛皮吹到了九霄云外,直感觉到快活异常。
以前我都是自己喝闷酒的,谁知道这一次可是给我打开了世界的大门,我就像是一个失足的少妇……啊呸……我就像是一个迷路的野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兽群。
此例既开,来日方长。荣华里小区酒鬼三人组正式成立。
我们两天一小喝,五天一大喝,最开始就着烧烤熟食喝,到后来,几根黄瓜两根香肠也能喝,直喝到保安队都来规劝我们。
只是保安队长发现,近期妇女投诉的次数明显变少,因为张大爷在忙着跟我们喝酒,哪还顾得上调戏妇女。
再加上他和张大爷二十年的交情。索性,保安队长也就不再管我们。
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酒可以使人忘记悲伤,将积压的情绪释放出去,我们都比以前笑的多了,我甚至有些时候可以不去想仇恨,我的梦魇依旧,但我现在甚至可以直面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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