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地中海没有反应过来,就是我也被张根活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暗叹一声张根活这冲动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下,今天看来一定是要吃亏了。
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大喊一声一头撞向了那个眼镜男领导,将他也撞倒在地。
这下可惹怒了两个家的人,他们一拥而上,我和张根活被绑着上半身,站立不稳,被他们压到地上一顿打。
我们没法没法反抗,只能骂骂咧咧发泄心中的怨恨。
过了一会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肿了,那个地中海才出声制止了这群人。
几个人把我们从地上拉起来,左右林立将我们控制住,那地中海才笑呵呵地走过来,说道:“年轻人嘛,冲冠一怒为红颜,值得赞赏,但是咱们这里是一家人,一家人说两句,不碍事的,你不用这么激动,你可以好好学习,多做业绩,以后晋升的高了,谁还能骂你,谁还能骂你的朋友?咱们金焕蝶的大家庭包容性高,晋升机制也是相当完善的,毕竟咱们是国家暗中扶持的新兴企业,在这里前途无量啊!”
我看都不看这个地中海一眼,反而瞟了一眼金洁,只见她低着头,不再哭泣,只是一句话都不说。
没过多久,我们就被押送回了院子,绳子也被人给松了。
我拉着张根活走到一边,揶揄道:“爽吗?”
张根活一脸茫然:“什么爽吗?哪里爽?”
我继续揶揄:“冲冠一怒为红颜,虽千万人吾往矣啊!当大英雄啊,能不爽吗?不过我说你啊,你前几天不是还喜欢那个叫做‘悲伤的那也女王’的那个女鬼吗?怎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你!”
张根活反应了一会,才说道:“奥,你原来是在说这个啊,哥呀,你的见识不要这么短浅,咱们当男人的,要学会博爱,要学会去爱整个世界,我张根活的胸怀是很宽广的……”
然后张根活就看到了我臃肿的脸庞上面愤怒的神情,有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也没怎么喜欢她,就是听说了她的遭遇,心里不忍。”
我嘲笑道:“呦,我说你张根活什么时候成大善人了,你想想,咱们今天替她出头,为她挨打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你说她的遭遇不好,能有咱们惨吗?”
张根活叹了口气说道:“可还真是比咱们惨,这个小姑娘,很小就父母双亡了,跟着奶奶过,然后初中辍学,去了技校学技术。毕了业工作了,被老板压榨,工资总是拖欠不给。不久奶奶也病死了,打那以后她好像就有点魔怔了,到处找可以挣大钱的工作,之后就被骗到这里来了。她来了以后,也跟咱们一样,试图逃跑,但是每次被抓住都要挨打,渐渐地她也不敢跑了。想融进来,这里的人也不喜欢她。因为她执念太深,一直也没有被洗脑成功。就成了个跑也跑不掉,洗脑也洗不彻底的异类。”
“你怎么知道她这么多事?”
张根活耸了耸肩说道:“我刚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好看的,然后来的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跟那个黄毛女生打听的,毕竟那个黄毛之前吃了我两大碗面,这点不违反他们原则的事,打听起来也不难。”
我有些沉默了,倒不是因为张根活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惦记着搞对象的事,而是感叹着世间真是疾苦良多,我起初以为我家飞来横祸的遭遇已经是世间仅有,没想到还有人活的比我们更加惨淡。
我可以想象一个小姑娘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逃跑。被抓回来的时候,如果面对大东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她心情又是如何。
我越是想,心情就越是糟糕。
环顾四周,看见五六双监视着我的眼睛,不禁感叹道:“我又不是救世主,想这么多干嘛?泥菩萨过江我自身都难保呢……”
等到傍晚吃过晚饭,我以为一天会就这么过去。今天挨了打,身上很是酸痛,于是我和张根活就直接走进了睡觉的房间,直接和衣而卧。
谁知道我刚眯了一会,就听见外屋变得非常嘈杂,嗑瓜子拉家常的声音,打牌喊升级的声音陆续传到我的耳朵里,听起来像是在聚会。这声音我是很熟悉的,我一琢磨,大概是又骗来新人了。
“来来来,快进屋,今天有同事过生日,这么多人,没吓到你吧?”
我一听,竟然笑了出来,果然啊,好没诚意,过生日过生日,没点别的理由吗?
我忽然灵机一动,将张根活推了起来。
张根活睡梦中被我推行,接着浑身酸疼的劲,跟我耍起了起床气:“干嘛啊你,我这睡得正香呢!”
我给他使了个眼色,说道:“别说话,今天或许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走!”
他大概是听明白了,直接站起来,跟在我身后,我俩走出了屋子。
来到带客厅,还是熟悉的人员,还是一样的配置。
牌桌上三个略微眼熟的人,其中一个是被我打过的赵老板。
还有一个青涩的少年,看起来十**岁的样子,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皙,一看就没怎么晒过太阳。斯斯文文,戴着一个镜框圆圆的大眼镜,穿着的休闲外套虽然很简约,但是一看就是很贵的样子。他此时居然一脸幸福地笑着,看着手里的牌,似乎在考虑下一轮要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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