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个时候,这丫头并没有发觉他安排了人守着她……
那个时候的顾垣城出了车祸,还躺在病床上。
他和顾垣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事情瞒下来,家里的老人们年纪大了,他不想让他们跟着担心。
另一方面,他在公司的根基未稳,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总不能让那些人也看了笑话。
如果顾垣熙不是医生的话,或许顾垣城会连他一并瞒着。
他是大哥,就必须要大哥的担当,让自家弟弟们跟着他担惊受怕算什么?可他终究瞒不过顾垣熙,而他家老三则不同了。
顾垣彻性子单纯又风风火火,年纪不过和余念差不多大,还是个小孩子心性,便也一并瞒着了。
对外,他让秦昂安排好了一切。
只说他到国外去巡查分公司经营情况,属于明察暗访,特意隐瞒了行程。
饶是这么说,他便要这么做。
他在医院呆了三天便出院了,回北海别墅休养,若非有必要的检查,他总是一个人呆在这里。
顾垣城不喜与生人同处一室,来打扫的保姆也总是安安静静收拾好家里琐碎事物便离开。
他从不知道这北海别墅竟然这么大,大到让他心慌的地步。
顾垣熙偶尔会带他们医院的院长一同来查看他的情况,剩下大多数时候,都是顾垣城一个人,孤零零却又很忙碌。
他让秦昂去暗查了鼎信集团海外的每一家公司,每天按时发报告和财政报表给他,即使那个时候顾垣城还躺在床上,他依旧尽心尽力的把那些报告全部看完,并且找到了不少漏洞,有奖有罚,大刀阔斧。
或许他也该感谢那次车祸吧,让他看明白了董事会里那群老东西的嘴脸,也找到了他
们不少把柄,方便他在CEO的位置上坐稳。
那个时候,顾垣城真是不舒服啊……
脑袋上缠着绷带昏昏沉沉,腿上打着一截石膏,耳朵里就像爬满了小虫子,耳鸣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头疼得越来越厉害。
老二说,他这情况是因为疲劳忧思过度。
可他有什么办法,该做的事情,总是逃不过的。
他依旧还要面对那堆成小山一样的文件,依旧要在父母打来的电话里闪烁其词,依旧要佯装着亲临现场般的虚与委蛇。
有的时候累极了,数字和英文字母也像小虫子一般爬进他的脑袋里,也是那个时候,顾垣城终于明白,他或许也只是个普通人,也要面对普通人会面对的生老病死。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真难熬啊,而唯一能调剂他生活的,便只有余念了。
起初,他只安排了三天一次的调查报告和照片,英国那边的人会整理成一个文档发到他的私人邮箱里。
后来,顾垣城便将这报告的频率改成一天一次了。
好像只有这样,他这心里才能舒坦些,余念才像是并没有离开他那般。
那丫头到了英国,找了房子,又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
余念素来机灵,这让他很放心。
只是,不过一两天的功夫,这丫头便解放起天性来了。
她下了课大多数时候都会跑到那酒馆里去,背着画板和画笔,坐在靠窗的位置画画。
他不知道那丫头到底在画些什么,只是那酒馆的女老板总是凑到她的身边,两个人贼呼呼的笑。
她去那小酒馆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后来她甚至连自己最珍惜的画板都放在了那酒馆里。
她身边多了纪星辰,她的酒量越来越好,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顾垣城看着那照片,只觉得余念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啊。
她很快乐,每天都喜气洋洋的,就像离开他并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半点困扰,她甚至连假装的颓废都没有,整日饮酒作乐,潇洒地不亦乐乎。
顾垣城气得很,可气着气着,又觉得这样也还好。
有他一个人活得艰辛便罢,何必让余念也跟着他一起徒增烦恼?
可偏偏余念还真是越过越开心了……
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乌泱泱的苍蝇也往那酒馆奔。
这丫头从小高傲,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年,又被惯得性子刁钻,里里外外拒绝了不少人。
关于这一点,顾垣城是很满意的。
那酒馆的女老板虽然是个华人,可却生长在国外,性格开放得厉害。
高兴起来,喝着酒唱着歌,和男人搂搂抱抱勾肩搭背,忘情起来还会接吻。
顾垣城总是很担心,怕那个女人带坏他家念念。
可事实证明,他不好的预感从来没出过错。
余念身边围着的男人依旧很多,可她不像以往那般生涩的拒绝了。
她的脸上多了些风情的笑意,那双眼睛也越来越魅惑人心。
他见过她娇媚的样子,可那些画面太过于美好,他并不想让其他人和他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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