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还是在姜年尽兴过后,狠下心,将阿京叫到房里来。
这一次,阿京来得很慢。
并不像平日里,趿拉上鞋子便凑了过来。她像只蜗牛般慢吞吞的,嗫嚅着唇瓣一声不吭。
“拿个帕子来。”余还轻声吩咐。
姜年知道他要做什么,风情万种一笑,跟着便将余还的手指头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有的时候,余还真的不知道她为何要和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较劲儿。
他能给她的,分明都已经给了。
可为了保护阿京,不让她再受不该受的苦,他也只能如此。
“帮夫人擦擦身子吧,天气太热了”余还对拿了帕子来的阿京说道。
那女孩似乎更怕了。
这宅子里,道上儿的,分明都怕他,可偏偏只有阿京,更怕姜年,倒是对他千依百顺。
他怀里的女人笑了,对于他的安排很是满意。
姜年由着阿京像个非洲女奴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帮她擦着身上的汗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液体。
她不害羞,只是昂着胜利者的头颅像是在炫耀些什么,又像是在证明些什么。
即使阿京被他养在房里又如何,余还依旧是她的人。
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让余还觉得幼稚,可偏偏那个女人乐此不疲。
经过这一事,余还也觉得应付姜年太过麻烦,他既阻止不了她,也不该给无辜的人平添灾祸,就是因为如此,这些年以来,除了阿京,他房间里再未有过女人。
姜年五十岁了,是姜澜的养母
。
可在她的心里,虽然姜澜和余还同龄,又是双生兄弟。
可姜澜是她的养子,余还却是她的男人。
这女人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六的模样,皮肤紧致白皙,容貌和画上的她没有半分改变。
有时候她常常缠着余还问,她的脸上有没有皱纹。
皱纹……大概是没有的。
她心甘情愿的呆在印尼这种地方,无非是看中了这儿千奇百怪的药品和香品
她用了那么多的药,吃了那么多的补品,阴的阳的浑然不吝,若还是不能青春永驻,又有谁能呢?
金钱、心血、财力、物力都用尽了,没有收获当真是没道理。
就像余还一样。
那么多大夫都说他这辈子没救了,活不过来。
可他依旧从那鬼门关中闯了过来。
后来医生们又说,他即使活过来也只能当个活死人,甚至连生活自理的可能性都没有。
可他这功夫下到了,不还是一点点在好转吗?
他用了十二年的时间,从只能躺在平板车上进步到可以坐在轮椅上,甚至恢复了全身知觉,除了不能走路以外,其他的所有身体机能全部恢复了。
想当初他能活下来,靠得是姜年。
而他能渐渐恢复,靠得是阿京。
阿京跟在他身边将近十年了,将他照顾得很是妥帖。
这丫头力气大,陪他复健的时候,能用那小小的身体撑起他高大的身躯来。复健过后,又会按照医生的嘱咐认认真真帮他按摩,从手指到脚趾,一寸不落。
时至今日,余还在练习着站立和行走。
医生都说,这对于他而言,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他的神经损伤很大,能恢复到今天这样已经是极限了,而人类在突破生理和身体极限的时候,总不会有好结果的。
余还依旧不信那个邪,每日下午都会带上辅具靠墙练习着站立。
阿京总会陪着他,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时不时去帮余还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他怕冷,更怕出汗后着凉。
房间里的温度,阿京总能控制得很好,可事情也总有意外……
几次复健后他着了风寒,姜年便借着那由头责罚了阿京。
毕竟这宅子里的规矩,是他早年定下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周围的人都是野性子的,他不得不找些条条框框约束着他们。
最厉害的一次,姜年用藤条打了阿京三百三十三下。
打得她皮开肉绽,可这丫头一声不吭,甚至连滴眼泪都没有掉,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便回到了他的身边,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余还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这丫头发着高烧,伤口感染后化了脓,隔着敷料流出血水来。
他心疼她,便让那丫头脱了上衣让他瞧瞧。
包扎方面他可是一把好手。
这丫头脾气犟,死活不愿意脱掉衣服,余还并不知道为什么,可也是后来的某一天,他才知道……
这丫头是被吓怕了。
她曾听过房,他也是让姜年脱掉了衣服,而那女人便哀嚎起来了,那声音让她又急又羞,她并不想那样。
余还由着她去了。
那丫头在印尼呆久了,手底下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方子。
后来,她的伤好好坏坏,却还是渐渐痊愈了。
再一晃眼的功夫,十二年的光阴,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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