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说过,如果她敢多看鬼爷一眼,或是对他摇尾乞怜,就把她的眼珠子一并挖出来。
阿京不敢反抗,她拎着裙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姜年低垂着脑袋。
“狐媚子!穿成这样给谁看!”姜年叫骂了一声,眼睛中几乎冒出火来。
这么多年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
阿京贴身照顾着余还,他们两个人亲密的肢体接触自然不会少。
每当这个时候,姜年都会生气,叫嚣着责骂阿京……可偏偏这女人总是会从余还定下的那些规矩里找理由。
起初余还还会拦,可他越是替阿京说话,这个女人越是会生气。
久而久之,他便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
他和阿京心照不宣的默着声,由着这个女人发作,他不开口去拦,阿京也不反抗,这样他们两个人都会少些麻烦。
“按照咱们香坊的规矩,伺候不好先生该当何罪?!”
姜年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般的细腰走到了阿京的面前,她一把抓住那丫头的头发,逼着她抬起头来看她。
“如果我刚刚没看错的话,你因为没站稳,摔在了先生的腿上。先生的身子可是咱们香坊的大事,若是危及了他的性命,或是他有了什么闪失,你拿几条命来赔!”
余还知道这一次,他不得不护着阿京了。
姜年搬出来的可是个大罪名,若是有人危及他的性命,那无需二话,便是个死罪。
是要被鞭打一千下,丢进海里的。
余还定下这条规矩的时候,他刚刚到棉兰。
那时候他在这码头上的地位还没有坐稳,这儿的地头蛇很多,一个个都想要了他的性命。
可他素来谨慎小心,想要杀他的人虽多,可总是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得手。
后来便有人安排了一场大局……
那个人将自己的心腹安插进他的香坊,原本只是厨房的一个小伙计,一日一日努力工作,勤勤恳恳的,谁都不曾发现他的异样。
那时候,余还想要吃中国菜。
那小伙计便立刻亮了一手本事,得到了他的赏识。
接下来的时候,便很是恐怖了。
在得到了余还的赏识后,那小伙计在他的菜里下了毒,偏偏那一日余还命大,送过来的菜一口没吃,全部打赏底下人了。
那一次事情,折损了他手下几员大将。
余还生了大气,便责罚了他……打了一千鞭子丢进海里,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挨到六百多鞭的时候已经咽了气,可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是阿京这样的女孩子了。
“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大火气?”余还将身体偎在轮椅上轻声说道。
“是这丫头不懂事!”姜年怒气冲冲的回他。
她转身去看他,却瞧见余还似笑非笑的脸。
那男人很会调情,他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姜年便立刻扭着腰身向他走过去,将那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柔荑放进了他的大掌里。
“这丫头一点眼力见没有,若是她磕到了你该怎么办?如果她让你受了伤,有个三长两短,我又该怎么办?!”
余还没有理会她那些虚浮的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那女人一个重心不稳也摔在了余还的怀里,她的旗袍开着高叉,这一摔便立刻露出了那修长诱人的腿。
男人压低了声音附在她的耳朵旁,“若说伤害,你伤我最重。”
男人的声音嘶哑、性感,余还就是这样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将她撩拨得五迷三道的男人。
姜年伸出拳头撒娇似的锤了锤余还的胸口,娇嗔,“我哪里伤害过你!这全世界所有人,
只有我不会伤害你!”
“哦?”余还挑眉,又道,“明知道我开不了荤,还穿成这样来见我,不是伤害又什么?嗯?”
余还欺身去吻那个女人的耳朵。
她被他逗得痒了,嗤嗤的笑着,“谁要管你。”
每当提到这件事,姜年总是能放下心来了。
余还下半身的神经中枢受了伤,不能站立,不能行走,也做不了那码子事儿。
这些年来无论她如何诱惑他,无论她使出浑身解数如何去引导他,余还的身体都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后来她索性放弃了,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一定非要需要那东西。
只要尽欢便好,管他用什么呢?
想到这里,姜年这被嫉妒熏黑了的心肠渐渐和缓……
她转念一想,即使阿京这丫头在他房里也无妨,即使这狐媚子也诱惑余还也无妨。
他和她什么都做不了……他还是属于她的啊。
这已经不知道是阿京第几次听房了。
只不过这一次,比每次都要惨。她跪在地上,听着姜年的叫喊声,而那叫声就像是孤魂野鬼,嗷嗷的,也像是电视里的狼,扬着脖子一吼,便能招来周围所有的狼。
不知道余还对她做了什么,这女人的叫声比每次都要凄厉,就像快死了似的,不知道哪里在痛,就是不停的喊叫着。
阿京不明白。
如果她那么疼就停下来不好吗?为什么姜年还乐此不疲呢?
只是这一次,余还要比往日里的话都多,喋喋不休的。
真是又恐怖又奇怪的人。
余还隔着珠帘,能看到阿京那鹅黄色的身影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
他知道这丫头势必又受了惊吓,一定好一阵子缓不过神来了。
可他有什么办法,为了不让那丫头的细皮白肉被鞭子抽打,再把她丢进海里,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姜年和余还在床上互相折磨了好一会儿。
阿京之所以确定这是互相折磨,是因为她听到余还说姜年,“磨人精”。
磨人精自然是折磨人的,那就是互相折磨了。
阿京被姜年惩罚的次数多了,别说跪这么一会儿了,就算跪一天一夜也不在话下。
只要惩罚她之后,还能让她回到余还的身边便好。
后来姜年便将她叫进内间里来。
她衣衫不整,坐在床沿,红色的旗袍的开叉很高,就像是被人撕扯过一般。
她敲着二郎腿儿,用脚尖提着鞋子,潇洒的晃悠着腿。
“阿京,你照顾先生不力,又险些害他受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是鬼爷生日,总不能大开杀戒,所以……”
说道这里,她故意顿了顿,仔细去品阿京脸上的神色。
那丫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是因为她知道有余还在,她就不敢把她怎么样了吗?
狗仗人势的狐媚子!
姜年的美眸挑了挑,心下立刻有了谋划。
“今天来的客人多,厨房最忙,就罚你去厨房帮忙一天吧,不过了十二点不许回来!”
阿京笑了,连忙给姜年磕了个头算作感谢。
而后便起身去领罚了。
可余还却完完全全高兴不起来,这样的惩罚力度,太不像姜年了。
他看着那鹅黄色的身影跑出门,心里却怎么都没个着落。依着姜年的脾气,这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每次她折磨阿京,不见点儿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这难道是她有了其他打算?
余还心里七上八下,却依旧不能多说什么。
只怕自己多说多问,又会给阿京招来莫名的灾祸。
为了那个丫头好,他只能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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