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余还挑眉,“哪里不同?”
“感觉。”姜年淡淡道,目光却更是清明了,“你们两个人感觉不同,你的感觉……从内而外散发的感觉和气质,都和你爸爸那么像。可姜澜不一样,从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觉得,他……”
姜年没有继续往下说,她偷眼去看余还的表情,胆怯至极的闭了嘴。
“他的感觉更像我母亲吗?”余还替她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我的感觉像我父亲,而他的感觉像我母亲,所以你更喜欢我,而讨厌他……”
姜年噤了声,不敢再多言。
别看她比余还的年纪大那么多,可偏偏她在他的面前总是很胆怯,有的话甚至不敢多说,只怕说的多,错的多,又怕他在那话音儿里听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咳,别提那个小王八蛋了!我去厨房看看药好没好?”
“照理说,姜澜是被你养大的,又是被你从顾博澜手底下救出来的,他和你应该很亲近才对。”
余还的视线落在头顶的一方镂空圆木上,若有似无的。
姜年停下了脚步,手指头却在身后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
“是,是啊……”
“可我看上去,并不是。我家念念十几岁进了顾家的门,她养在他们家不过十二年,不过短短十二年,都可以让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百般依赖,我只是在想,姜澜还在襁褓的时候便跟在你的身边,若是真心的好,怎会让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背叛了香坊呢?”
余还的声音不疾不徐,甚至还带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寒冷。
姜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双眼睛左顾右盼,却死活不敢去直视余还的目光。
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这是姜年大脑中忽然间蹦出来的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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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只是这两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想出答案,那男人便收敛起神色,开怀的对她说道,“不是帮我去端药吗?快去吧……我只是闲话几句而已。”
“哦,好……”
姜年点点头,快步离开了余还的房间。
她走得很慢,夜晚的棉兰,有着沿海城市独有的潮湿。
这里的气候她并不喜欢,等到再过几个月更加热了,她总会起上一身又一身的湿疹来。
她沿着走廊一步步往前,廊檐下的灯光微弱,只是远处宴客的大院子,明亮如白昼。
她了解余还。
他既然问了这话,想必是对她起了疑心。
那家伙生性多疑,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更是不再随随便便相信人。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总该相信她的……
余还曾经问过姜澜的事情,他想知道自己还不足满月的弟弟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又成了她的养子。
这本就是件说不通的事情。
姜年的回答很是诚恳,她说,是她将姜澜从顾博澜的手底下救出来的,如果不是她,姜澜早就没命了。
至于为什么不把孩子还给顾家,她说的也很是诚恳。
因为深爱余长远,她太爱那个男人了,看着那个孩子便会想到那个人,所以一时动了歪心思,便将姜澜养在身边了。
她没有避讳自己的心思,她说得很诚恳,她也以为余还一直信着。
可是他今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都充斥着对她的怀疑。
怎么办……她还要怎么自证清白?
姜年走进厨房的时候,几个老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听到脚步声,那几个人便抬头去看,瞅见姜年后便用围裙擦着手,立刻围了过来。
“夫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油烟味重,药和膳食好了我们会送过去的!”
姜年的眼神依旧迷离,透着几丝冷意。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那蹲在墙角的女孩。
此时的阿京正在帮余还煎药,小脸上沾了灰,头发也砰砰乱的,她似是被身后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冷汗涔涔。
顿了顿,转过身去,恭敬的对着姜年作揖颔首。
“呵……”
那女人冷笑一声,才缓缓道,“今天的事情还真是便宜了你。”
阿京并不懂姜年的意思,但她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虽说不了话,可她的肢体动作却不受任何影响。
她对着那个女人又是鞠躬又是颔首,脑袋快要扎进地下,那恭敬有礼劲儿让谁都挑不出半分错处来。
姜年莹莹款款的走到她的身边,抬手托起她的下巴。
只道,“在这院子里,所有人都称呼鬼爷为先生,称呼我为夫人,你可知道为何?”
阿京咬着唇瓣,不住的摇头,然后又点头。
“啊,我忘记了,你是个哑巴……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你既然说不出,那我就替你说。他是我的男人,永永远远,都只是我的男人!在这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主子,其余的阿猫阿狗……最好不要起半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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