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望着秦小美,那到了嘴边的话,却还是被她结结实实的咽了回去。
“算了。”
她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明白的幽暗,下一秒便扯了扯唇角,淡淡的笑了起来。
秦小美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见余念露出了笑模样,便放下心来。
“对了,夫人,老板派人送了幅画回来,已经放进您的画室了。”
余念点了点头,秦小美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望着她缓缓坐起身来,穿好拖鞋晃悠出了房间,向着画室的方向走去。
秦小美想要跟着她一起走进画室,却被余念挡在了门外。
“小美,你在这等我就好。”
余念进了画室,便是大半天没有出来。
*
棉兰。
那一日大宴,余还伤了自己以儆效尤,可几日过去了,他这伤却迟迟不见好转。
余还的伤在大腿上,伤口始终无法愈合,外敷内服的药用了不少,所有金贵的法子都使了,偏偏一点疗效都不见。。
一方面是因为余还的身体一向不好,另一方面便是这棉兰的气候太过于湿热了,一个避开了要害的伤都足以要了他半条命。
那伤处渐渐化了脓,成了腐肉,大夫就必须帮他将那腐肉一层层剜掉。
余还大概是伤惯了,清创的时候表情淡然至极,除了苍白的脸色和渗着薄汗的额头能证明他的感觉器官尚没有失灵外,那男人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就好像那伤压根不在他的身上,剜的都是别人的肉。
每当这个时候,姜年都会哭,她捂着唇瓣,呜呜咽咽的。
那哭声吵得余还心烦意乱,索性让人将姜年带走,只说这血腥的场面不舍得让她看罢了。
那大夫帮余还清创的时候,阿京总是最镇定的那一个。
她在大夫的身边打下手,一张小脸却始终紧绷着,见了血也不怕,见了那些令人作呕的污秽玩意儿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比余还身边那些大老爷们更淡定。
“先生,将棉被撤了吧,这样捂着,伤口更不容易痊愈了。”
那大夫小心翼翼的说道,余还不说话,只不过在阿京帮他整理好衣裤的时候,顺手将那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大半个身子。
“冷。”
他阴测测的吐了一个字出来,那大夫便不敢再说话,收拾好医药箱躬身离开了。
阿京是个执拗的丫头,她跟着大夫一道出去,虽然说不了话,却还是尽心竭力的用手机打了字,递到大夫的面前去。
为余还看病的大夫已经在他身边照顾了很多年,自然也了解鬼爷的脾气秉性和习惯。
他压低了声音,只对阿京说道,“去劝劝先生吧,就算是冷也忍一忍,棉兰本就湿热,再用厚棉被捂着,那伤口就更难长好了,这时日拖得久了,容易得败血症的。”
阿京秀气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又打了一串字过去,“棉兰的气候不好,C市气候好不好?”
“C市现在是冬季,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说不上是好天气,可总是比棉兰要强的。怎么了阿京姑娘,可是先生有计划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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