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只坐着跟在余还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她挣扎着坐起来,那小姑娘便立刻凑到她的身边来扶她。
“谢谢。”余念给了她一抹和善的笑意,歪着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跟在我哥身边,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余念一口气问了很多话,阿京却只是摇头。
她比划了几下手语,却又像是想到了这么,余念自然是看不懂手语的。
她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小手机,噼里啪啦打起字来。
“我叫阿京,不能说话,是先生的佣人。”
她将手机递给余念看,余念便将那手机接过来,也打了一串字上去。
“哥哥呢?”
“没关系,你可以跟我说话,我能听得到。”
阿京连忙将手机递回去给余念看。
好在,余念的点了点头,明白了和阿京交流的套路。
她不再多言,只觉得不舒服,她的肚子很痛,这次大姨妈真是奇怪的很,肚子疼好久。
她捂着肚子、咬着唇瓣,整个人的脸色都苍白得厉害。
阿京站床边,她捏着自己的手机,飞速打了几个字上去,却又犹豫着将那几个字删掉。
天呐,她该怎么办?
她该告诉她么?
依着她对余还的了解,他那么厌恶这个孩子,非常有可能瞒着余念这件事,等到回了棉兰,神不知鬼不觉得,用一碗汤药就能将这孩子处死。
或许余念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曾经有过一个小生命……
也或许,余念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不对,若她早就知道,又怎么会垫着卫生巾呢?
阿京不过犹豫的这会子功夫里,余还便回来了。
她连忙将手机放回口袋,恭恭敬敬的立在床边。
“醒了?”
余还待余念是极尽的温柔,这大概是阿京从未见过的模样,笑意盈盈,温润如玉,极尽体贴。
毕竟,他曾说过,余念是他的一切。
对待他的一切,总不能像对待他们这些人一样的随便。
余还待姜年虽然纵容,可那笑容里却尽是阴狠。对待阿京,便更是糟糕,他常常以逗弄她为乐,总是是狠狠的欺负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般。
可在余念的面前,余还当真是个好哥哥吧。
阿京将他的轮椅推到床边,他便去摸了摸余年的额头。
余念似乎被他手上冰冷的寒意冻着了,不过向后缩了缩的功夫,他便立刻将自己怀里的暖炉递了过去。
“哥哥怕冷,身体不好,这手一年四季都缓和不过来,我还是不碰你了,别冻着你。”
余念结果余还手中的暖炉,左右端详着。
她大概是从没见过这玩意,新奇得很。
“哥,你怎么会拿着这么一个古代妃子用的东西啊……为什么不用暖宝宝?”
“暖宝宝,是要在有体温的基础上才能有用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体温了。”
余还说的平静,可却还是逼哭了余念。
她将那暖炉又还给了余还,连忙握住了他的大手。
“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腿怎么了?还有……你为什么这么凉?穿了这么厚的衣服也凉吗?这些年你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好了,这些话留着以后慢慢说,哥哥都会讲给你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要带你走。”
余还给阿京递了个眼色,她便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他们来的时候坐了船,走的时候,还要坐船离开。
这是一条不近的路,他们现在就必须要启程了。
“念念,哥哥带你回家。”
余念抽噎鼻子……
回家?
多可笑的两个字啊。
她曾经以为顾家大宅是她的家,可那不是。
她又以为,北海别墅是她的家,可那也不是。
> 行差踏错,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只是心尖上,坠着沉甸甸的东西,不过离开那个男人一日,她便开始想她了。
余念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手机早就不见了。
余还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自顾自的解释,“你若是想躲开顾垣城,那手机怕不是不能要了,里面有GPS,若把那手机带在身上,他怕是很快就能找到你。”
余念笑了笑,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的决然。
无所谓了。
余念点了头,终是和余还一起走了。
*
彼时,顾垣城正坐在董事会的正位上。
而今天要投票的议案,便是他要取代自己的父亲顾博澜,成为鼎信集团下一任董事局主席。
或许这投票早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早就该成为鼎信集团名正言顺的董事长。
可有的过场,是必须要走得。
手底下坐着的人,豪情壮志的为顾垣城歌功颂德,一片片演讲稿长篇累牍。
他听得厌了,便抬手看表,直到秦昂急匆匆的装进了会议室,凑到了他的身边。
“老板,出事了!”
顾垣城甩开文件夹便从那座位上弹起来。
他解开了西装的扣子,不再冷静自持,不再心有城府。
“投票吧!有人不同意我成为董事长吗?”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似乎完全没有弄明白为何这个男人会突如其来的发作。
“没有!”
“没有!”
底下的人此起彼伏的应和,皆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好,后续的决议和手续都交给我的弟弟顾垣彻代劳,老三你看着安排,我还有事,大家抱歉。”
顾垣城就这样离开了他成为董事长投票表决的董事会。
顾垣彻一脸茫然,他不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发起疯来。
顾垣城知道,或许有太多的东西,从一开始便对他不重要。
权利财富不重要,地位职位不重要。
曾经的CEO位置,现在的董事长之位,那都不重要了。
没有什么比得上余念。
“老板,实在抱歉,这都是小美的错。这些日子以来夫人总是喜欢到市里玩,今天早上她说要去余家大宅看看,小美也没有多想,就陪着夫人去了。没想到……在那遇到了余还,小美被人打晕了,夫人也被带走了!我已经找人定位了夫人的手机,沿着高速公路一直在往南跑,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不对!那都是余还的障眼法!”
顾垣城拉掉了自己的领带,拿了车钥匙便往地下车库跑,“余还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们会用余念的手机去追踪信号,所以才会有一直往南跑的假象。”
顾垣城似乎在用自己全部的理智去分析余还的行踪,还有余念。
这丫头到底知道了什么?
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这些恐怖的信号敲打这顾垣城的大脑皮层,他害怕,他恐慌,他甚至已经找不到任何一点思绪了。
不能这样,他必须要把余念找回来。
“秦昂,余还是个黑户,他往返国内和棉兰不能坐飞机,只能坐船!这里直通印尼的只有两个码头,你去东岸、我去西岸,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余还如此吩咐着,他和余还各自带了一票人,都是精兵强将。
他知道余还那个家伙在黑道上摸怕滚打了太多年,他手底下尽是练家子。
为了能把余念抢回来,他不得不做些他曾经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帮派斗争,血拼。
这些见不得光的,曾是顾垣城最厌恶的。
可现在的他没有办法,他只想让余念回来!
“老板,您别着急,就算余还将夫人带走了,我们也有办法……已经找到他的老巢了,我们直接带人杀过去!不怕救不出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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