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城剑眉微蹙,眸子暗了暗,似是在思考盛锦口中的第一次是哪一次。
盛锦自然不希望事情变得尴尬,她摸了把眼泪,扬起笑容,又赶忙解释,“你第一次送余念来学校的时候,也给了我零花钱。”
顾垣城似乎真的记不得那个时候有没有给过盛锦钱,那不过都是小事。
他唯一能记得的,便是那个时候的余念到底让他多着急。
在那段时间里,那个丫头几乎不说话,除了点头摇头,便是忽闪着又红又肿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知道余念心里不舒坦,可他在哄女孩子方面着实没有经验,他变着法子去讨好她,去巴结她,可却总是收效甚微。
后来,顾垣城是真的急眼了。
他捏着余念的肩膀吼了她,这大概是顾垣城为数不多的几次对余念发脾气,那丫头被吓哭了,抽噎着鼻子掉着眼泪却依旧默不作声。
那个时候,顾垣城真的快要被余念逼疯了……旁的事情早就不能往心里去了,盛锦说的话,他自然也不记得。
“顾大哥,我不能要你的钱了,我听我妈说过,你已经去过我家,也给他们留下过支票了。”
盛锦扯了扯唇瓣,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苦涩的液体在舌尖跳跃,味蕾似乎得到了一些满足,大脑也立刻变得清明。
盛锦将那支票重新推回顾垣城的面前,对他浅浅一笑,“顾大哥,我知道你不差钱,可是天底下那么多差钱的人,你也不能各个都帮啊,我家里那都是小事儿,可以搞得定的。好了,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延期的事情,我得回去陪顾教授了。”
话音落,盛锦便缓缓站起身来。
就像刚刚顾垣城对她的劝告全部被当做了耳旁风,她依旧故我。
那男人没有动弹,只是坐在原处,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唇瓣一抿,甚至连耐性都不足。
“盛锦,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那男人的大手指了指眼前的支票,又径自抬头去看她,“我的意思是,你还年轻,不要在老二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前些日子我由着你,那是因为很多事情还没有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你也是个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老二很难醒过来了,即使醒过来,也要面对更加艰难的康复训练,在那之前,他和一个残疾人没有两样,别说能不能站起来,他或许智力都不能恢复如初,我不能让我的弟弟耽误了你后半生,懂吗?”
盛锦本想装作不懂,奈何顾垣城这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她又怎么能不懂呢?
他出面帮她解决了延期,又拿了支票要帮她解决家里出现的经济危机,这不过都是希望她离顾垣熙远一点。
就像那些下三路的晚八点档家庭伦理剧一般。
只不过这一次,恶婆婆的角色由顾垣城来演了。
盛锦是个认死理的性子,她若是认下的事情,自然天王老子都拉不回来。
那女孩垂手站在原地,却老半天都没有说话,不过只是端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似乎在变着法子的遣词造句,只想找到可以反驳顾垣城的话,奈何她这个人的灵舌巧嘴在遇
到极致强大的人时总会习惯性认怂。
盛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头蹙了又蹙,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些极其重要的事,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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