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大院,气派至极。
余还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缔造的一切,如今,只觉得十二年时光,转瞬即逝。
他放了十年的线,犹犹豫豫的撒网,犹犹豫豫的收线,如今,这一切总该有个了断了。
年叔大概瞧出鬼爷的心情不好,便只是安安静静的往走前。
眼前的人似乎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沉声问他,“年叔,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已经十一年了。”
年叔轻声回他,脚步却更慢了些许。
年叔原本只是这宅子里替姜年管账的先生,并不是这儿的管家。
他亦是个可怜人,妻子女儿都死于空难,孑然一身的来去,并没有什么牵挂。
年叔出身乡野,年轻的时候便到新加坡打工挣钱,他的妻子和女儿原本在老家生活,利用女儿寒假的时间坐飞机来新加坡看他,可天有不测风云,他终究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妻女。
后来他一路颠沛流离,找过不少工作,也是经人介绍跟了姜年。
他来这宅子的活儿不多,大部分都是算账,单是从打工的角度而言,这是份简单的工作。
年叔是个聪明人,在这宅子里从不多话。几乎没有浮夸的表情,任谁看上去都是一副坦荡的模样。
这个年头,像年叔一样沉着的人不多了,余还便看重了他的处变不惊和沉着。
毕竟跟在他的身边,血雨腥风,大风大浪,总是常见的。
然而事实证明,年叔并没有让他失望。
余还接手了这宅子后便提拔了他来做管家,这一做就是十一年。
后来,阿京来到他的身边,余还也给那丫头顺着年叔的姓起了个名字,这足以证明,这位老人对他的重要性。
或许是要下雨了,院子里起了风,吹得树叶哗哗的响。
年叔抬头瞥了眼天际,却又立刻低下头去,只是小声劝了句。
“今儿的天气不好,先生要不改日再去?”
年叔在这东南亚国家待久了,多少是信些神佛的。
天气不好的日子,最好不要做大事,这都是有讲究的。
余还不禁失笑,那双眼眸却一如往常那般的幽暗,“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哪儿还有什么忌讳的?”
年叔知道自家先生做的决定不是那么容易能改的,索性不再多言,推着余还走回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尽头的房间,姜年便被关在那里。
“先生,我陪您进去……”
可年叔的还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余还挥手打断了。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姜年待的房间,门口站了两个保镖。
她原本是同余还住在一起的,即使姜澜那日捧着纪星辰的骨灰前来,余还都没有因此赶走她,他待她一切如旧,受不了了,是姜年自己罢了……
是她自己要去住在这的,因为她已经快要被余还的淡然自若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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