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难得你儿子孝顺,愿意替你承担了那所有过错。我便想着顺了顾垣城的意思,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有几分交情的,既然他一心寻思,我便给他个痛快。”
余还慢条斯理的说道,大手紧握成拳头,支在茶桌上。
小炉上温水的壶飘出屡屡烟气,却只衬得那坐在茶桌后的男人满目清冷,如撒旦般骇人。
此刻的姜年并不敢吱声,她只是缩在墙角里,用那羸弱又祈求的目光望着余还。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早就没有半分理智了……可即使是一个疯子,也是知情知爱的疯子。
她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顾博澜虽然能看得到了,可他却依然被困在椅子上。
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泛着通红,发丝凌乱,眉心间尽是深深的沟壑。
好像一夜苍老的不只有姜年,还有他。
那老人看到自家儿子蹲在余念身边,紧紧握着那个女孩的手,忽的便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横眉冷对起来。
“孽障!你现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集团该怎么办!你的弟弟们又该怎么办!还有你妈……她又该怎么办!顾垣城,你给我清醒点,余念根本不爱你,你别浪费精神了,赶快走!”
顾博澜的话,似乎触动到了余念某根敏感的弦。
她就像倏地回过神来,一把将那被顾垣城握着的手抽了出去。
“你爸说得对,我不爱你,赶快走吧。”
“垣城,余念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女人,她来棉兰的时候已经怀孕了,可她厌恶顾家,她也并不想生下你的孩子!你以为她爱你吗?不,她不爱你,她若是爱你一定会拼尽全力留下你的骨血!傻孩子,你快醒醒吧,赶紧走,离开余念,永永远远的离开她!”
或许有这么一瞬间,余念和顾垣城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都陷入了一段未知的故事里。
顾垣城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唇瓣嗫嚅了好一会儿,却只是猛然抓住了余念的双臂,让她不得不正视着自己。
“我爸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过一个孩子吗?”
余念显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转过头去看坐在茶桌后的余还,那人只是慢条斯理的提起茶壶,冲泡,封壶,过滤分杯,饮茶……
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至极,似乎完全没有因为顾博澜口中的话而惊讶半分。
他甚至不去看余念的目光,就好像把眼前所有的困境全部丢给余念去解决。
可余念能看到他眼角流过的光芒,那信誓旦旦又不动如山的模样……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棋盘上,都在他的棋局里。
余还是铁定了心要激怒顾垣城,也是铁定了心要让他痛不欲生了。
余念甚至在用尽力气去想,为什么顾博澜会有这样猜测,可他说的话却又不像是猜测。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言之凿凿。
分明这宅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怀孕的事,可顾博澜这些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想必是有人故意要顾博澜如此以为的,或许是通过姜年的嘴,毕竟能让顾博澜相信的人不多,而他如此信誓旦旦的说的那些话,必定是从一
个他极其信任的人口中得来。
“余念,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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