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怎么就敢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正妃置于死地!”
“他让朕怎么和郑卿家交代?”
“朕已经不责怪他从封地带回来女子的事,可他怎能如此糊涂!”
“这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怒不可遏的轩帝不断地拍着案几,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砰砰”作响,立在一旁的高博忙上前收起了茶盏茶壶。
轩帝见此,倒像是被高博的所为气笑了般,轻斥道:“你这个老东西,不见你来劝朕,倒是宝贝起这些玩意来。”
“陛下,这是您时常惯用的那套,前些日子被宫人不小心收起来,您不是还生气来着。呵呵,老奴这不是怕您万一日后想起来,可惜了不是?”
高博放下臂弯里的拂尘,立在轩帝身后,手上不轻不重地开始给轩帝捏肩,口中低声劝慰道:“陛下您也该当心自己的身体才行,瑞王正妃身死一事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准。”
“另有隐情?朕看他就是一个糊涂虫!倘若当真有隐情即使不说与朕听,告知他的母妃,总归是会给他做主。”
“他这般私下……郑卿家若是知晓,还不是要闹翻天?朝堂上岂不是要看天家的笑话!”
“朕看他就是心狠手辣,连正妃都容不下。朕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儿子!”
“陛下,老奴记得前两日瑞王府上倒是进宫请过御医。”高博微微颔首。
“你这么说朕倒是记起来了,让人把那日过瑞王府问诊的御医宣进来。”
高博走到殿外吩咐了几句便又回来继续给轩帝捏肩。
他在心中猜测这是不是那位殿下的手笔,却又怀疑即使那位殿下机关算尽,却也是算不尽人心的,他又怎么能让瑞王殿下亲手掐死自己的王妃呢?
可瑞王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瑞王下了这样的毒手,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一旦爆出来,如今正是立储迫在眉睫之时,瑞王便是自毁前程。
心中猜度了半天,高博倒是想到一种可能,当下便收敛了心思,只专心给轩帝捏肩。
轩帝还没想好怎么处置闵柏涵,也没想好怎么给郑家一个交代,前去瑞王府上宣闵柏涵进宫的人还未归来,殿内寂静无声,只能听闻烛火偶然爆出的火花声。
殿外的喧哗在这样几寂静的夜里便显得格外喧嚣。
心头正从愁绪万千的轩帝听得喧哗声不悦地拧起了眉,还不待吩咐高博出去看看,便见湘妃宫内的总管疾步走来。
姜总管面带疾色,进到殿内匆匆行礼后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哭道:“陛下,您快去看看我们娘娘吧!今儿不知怎么了,娘娘她用了晚膳后还好好的,这会儿到了晚间倒是闹起病来,如今人越发的不清醒,已经请了御医过去。”
“奴婢心里越发没底,只能来请陛下您了……”
说着,姜总管险些就要哭出声来,到底是忌讳着在轩帝面前,只忍住了眼泪,一张脸倒是煞白,不知是惊是怕。
一听是湘妃病了,轩帝来不及穿鞋便从榻上起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御医怎么说?朕前日去看她还好端端的,怎么今日就突发病症?”
“一帮子没用的东西,都是你们照顾不周,否则怎么好端端的人会无缘无故病了!”
姜总管听得这话更是有苦难言,心中惊惧不已,生怕湘妃娘娘有个好歹,他们这些侍奉的宫人都要去陪葬。
先前他匆匆而来,心中并未思及此,如今,倒是有些后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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