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还是云天发来的消息。
漫天雪花飞舞,苍穹下万里银白,北风卷起雪屑,呼啸着碾过大地。
这一天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云天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毛绒大衣套在了校服外面就去了学校,在来来往往臃肿的蓝白色里他就像一个异乡的来客。
班主任在教室里看见云天后不出意外的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聊聊。
走廊上寒风肆虐,栏杆上还沾着白色的雪。
“校服要穿在外面,我说过多少次了。”班主任一边用手来回握住手中的保暖杯,一边不满的说道。
“这,真穿不下老师。”云天比划了下自己那件毛绒大衣的大小,手抽出来的那一刻就像伸进了冰溜子里,不过他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脸和手是呼呼的冷,这全归功于他那件毛绒大衣的功劳。
“穿不下也得穿,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班主任继续说道,双手还是没有离开他的保温杯。
云天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弄一个保温杯给希子当暖手壶用。
班主任见云天不说话,还以为他已经知道错了,就放他回了教室,走的时候叫云天快点把校服换好。
可云天压根没那个打算,而且云天最烦的一句话就是“学生该有学生的样子”。
学生什么样子啊?
带着一个厚重的黑色眼镜框,镜片里反射出的都是对知识的渴望,手上总握着笔,笔下是一套又一套的习题,然后一边做着一边抖耸着身子,就因为那校服真的薄的可怜,在寒冷的冬日里披身上跟中央空调似的四处透风。
你要让我不把大衣批外面也行啊,你弄一个冬季校服不就两全其美,加绒的那一种。
云天走进了教室,毛绒大衣依然套在校服外面,眼里大雾一片,脸上不以为然,目光很自然的看向了希子,她正在复习功课,看着书和笔记,双手放在了糖宝的绿色暖水袋里,只有在要翻页的时候才十分不情愿的拿了出来,又很快的缩了回去。
期末了。
所有人都在紧张而激烈的准备着这高中第一次期末大考,这次期末考试成绩直接决定了他们能不能回去过一个好年,能不能在亲朋好友问起成绩的时候一脸的骄傲与迫不及待。
而云天就不同了,云天从去年开始在亲朋好友问起他成绩的时候,他总是带着一脸的骄傲与迫不及待,十分礼貌的问他一句——“您今年工资怎么样?”
所以当所有人都在期末考试奋笔疾书的时候,云天很自然的坐在了第一排窗户边欣赏起了外面的雪景。
没错,又编了座位。
云天被编到了第一排,自从第一次编座位跟他坐同桌的那位男同学成绩从班级前五唰唰划到班级三十名之后,云天就再也没有享受过有同桌的待遇,后面两次的座位他都是坐的单列。
而希子就坐到云天的斜后面,第三排最后面的位置。
上课的时候云天总会转过身,希子在看到云天转过来后总会摆一下头,示意他转过去听会课。
云天总是置之不理,脸上的表情随心情而动。
希子也没和云天纠缠太久,上课的时候她总是很认真的在听课,但认真听了也听不太懂。
云天跟她说,这就是应试教育的弊端,孔夫子早就说过应该因材施教。
云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似乎有什么按捺不住的悸动,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又鼓励她没关系,继续努力就好。
希子一直很不理解云天对理科为什么那么排斥,和云天在一起后希子也渐渐知道云天初中的些事,他并不是学不好,可问他他却总说不想学以后都用不到。
希子觉得云天就应该生活在古代,绝对能考个秀才状元什么的有口饭吃。
可云天又跟他谈起了八股之毒和清朝的文字狱,文人可不好当啊。
云天说起这些的时候总是滔滔不绝,他是真正做到文史不分家了的,学到文言文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人真的恐怖,她甚至一度怀疑云天绝对能用文言文写篇作文出来。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云天告诉她。
当你坚持做一件事并不会因此感到无聊和苦闷的时候,你就真正热爱它了,它也就会成为你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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