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会不会出事了?”叶卿颜低声喃喃,抬眼望着宋凌煊。
宋凌煊薄唇微抿,俊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显露。
实际上,这也是他现在所想的。
东篱是奉他的命令行事,潜入了将军府。
依照他的习惯,不出两日,多少会有收获。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完全没有东篱的消息。
要么是东篱什么都没有查到。
要么就是东篱遇到了什么不测,重则丧命,轻则被困。
叶卿颜见宋凌煊沉默着不说话,想着他应该也是在担心东篱。
她伸出手,抱着他,柔声宽慰道。
“别想太多了,应该……会没事的。”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确信。
不论是其他人对段衍的评论,抑或是她自己的感受,段衍此人,工于心计,手段残忍,而且极其聪明,难以揣测。
东篱想要直接去将军府查探,尤其是想要通过接近段衍来探查他的底细,颇具挑战。
宋凌煊见她比自己还要担心东篱的安危,淡淡地说了句。
“我今晚便亲自去一趟将军府,你一个人在这儿,凡事小心。”
“我在这儿不会有事,倒是你,一定要小心,毕竟你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别让人再伤了你。”
叶卿颜话音刚落,米室外便响起了晚镜的声音。
“郡主,属下晚镜,奉主子之命,特来向郡主说明去蛊一事。郡主是否方便?”
晚镜行事向来很懂得分寸,所以并没有令叶卿颜觉得慌乱。
她起身走到密室门后,开口道。
“稍等片刻。”
密室很小,而且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能够让宋凌煊藏身。
所以,她只能暂且为宋凌煊拖延时间,好方便他离开。
这里位于通天塔的五层,距离地面甚高。
宋凌煊直接翻出了窗户,利用突出塔身的外沿那步砖块,脚尖一点,高超的轻功之下,很是容易得便离开了通天塔。
叶卿颜只是看到他从窗户纵身一跃,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立马跑到窗边,想要看看宋凌煊有没有事。
这时候,晚镜从外面打开了密室的门,进来后向着她行了一礼。
“属下见过郡主。”
叶卿颜的心思还在方才跳出通天塔的宋凌煊身上,因此没有理会晚镜的行礼。
当她看到窗户下方,有一块突出来的砖块后,这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有必要担心。
要修筑这极高的通天塔,在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越往高处,这些外沿突出来的砖块便越多,一来是为了方便工匠修建,二来是考虑
到万一有什么灾祸发生,外面这些砖块,方便人逃生。
是她方才太过着急,还真以为宋凌煊直接跳下去了。
她依旧背对着晚景,定了定神,这才缓缓转身。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对着晚镜微笑道。
“护法无需多礼。”
晚镜直起身,“九月初三,便是为郡主您举行去蛊的日子。由于您是头一回,所以有些事,还是需要提前知晓的。”
她在祁嫣儿身边待了这么多年,非常得谨慎多疑。
方才郡主站在窗边往下看,有些奇怪。
于是晚镜借着这说话的机会,慢慢走到窗边,想要看看外面有什么情况。
虽然宋凌煊已经离开了,但是叶卿颜担心他留在砖块的鞋印会被发现。
于是在晚镜走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挪开,反而是将窗户给挡牢了。
“会很痛么。”为了转移晚镜的注意,叶卿颜如是问道。
晚镜停下了步子,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要说着去蛊的时候痛不痛,她还算是有发言权的。
她虽然贵为护法,但从她接触巫蛊术以来,就经历了诸多的去蛊仪式。
为了增强自己的功力,她会给自己种蛊虫。
时间久了,那些蛊虫几乎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想要将它们逼出来,不可避免地就要产生极大的痛。
“会痛,好比妇人难产。”晚镜想了许久,才觉得这个比喻可能最为恰当。
她知道郡主为齐国璃王生过孩子,所以她这样解释,郡主应该深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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