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嫽接过小荷包,外层丝绸缎,里层又缝了棉,触感极好,表面绣的是双飞的燕子,还有随风飞的柳叶,绣的针脚极为规整,但又有一种灵气,连燕子的羽毛和柳叶的脉络也绣了出来。
冯嫽见姐姐开自己的玩笑,便回击:“这绣的怕不是劳燕双飞吧?”“瞎说,你看这是明明是比翼双飞!”冯婵拍了一下冯嫽。
冯婵拿起镯子又道:“这个镯子却是父亲母亲留给我们的唯一念想了,你此去千里万里,带着这个,父亲母亲会护你平安。”冯嫽接过镯子带在手上,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雕刻着细纹的银镯子,泛着淡淡的柔光,似乎有无限的温柔。
第二天到了出发的吉时,宋大人带着两队士兵以及车夫等人二十人来到竹居院接人,而翁主这边,除了冯嫽和碧云,还有些霍来几个仆人丫鬟。
上车了,王妃却执意要相送出城,几个长亭更短亭,却是终不能送得更远了。半年前在这里送别丈夫,如今送别女儿。冯嫽心中突然感慨,王妃的往后余生该如何度过啊。
冯嫽在车上看着还在挥手的姐姐越来越小,楚都城也越来越小,相聚终有离别,再见了楚都,后会有期。
这么一行人,走起来自然是慢的,按照现在马车的速度,大约要走一个月才能到长安。
离开楚都时正是四月,楚都地暖,桃花的花期也快过了。没想到一路往北,气候比南边冷一些,桃花却开得正盛。官道两边的桃花却是一路相迎,到似没有离开楚都一般,反而减轻了离愁。
冯嫽本应该和碧云一起陪翁主坐在车里的,但翁主是个安静的性子,整日的拿个书看或者就是闭目养神,而碧云性格确是随着翁主的,所以这两人一整天待在车里却觉得没什么。
只是冯嫽在这车里闷得慌,便和翁主说想坐外面驾车,美其名曰是要练习驾车。翁主知她闷,便准了。冯嫽便经常坐在车外和霍来一起驾车,加上霍来本来就是个说话机灵的,风俗人情懂得很多,两个人一整天倒是不闷。
官道走的人很多,按照每天的路程都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或是小镇或者小城。
几乎每到一个城市,这位宋大人都会得到当地长官的热情接待,每每看到当地长官和宋大人凑在一起时,冯嫽总会联想到当日覆金叶于茶底的事情,但当地长官和宋大人如何总归不关自己的事。每日和宋大人也是以礼相待就便是。
就这么走了快半个月,一行人已经走到秦岭山脉中,翻过秦岭便是关中,长安在望了。
一日在山中官道上盘桓往上走,一路没有人烟,倒是有点奇怪,到了中午,太阳有些晒,士兵们汗流浃背,骑的马儿也晒得垂头。宋大人估算,按照这脚程,下午日暮前应该可以到达下一个小镇见到人烟,于是让众人休息。
众人在官道边的树林找了个阴凉处休息,碧云扶翁主下车活动一下,冯嫽把水囊递上,又从漆盒里拿出一些小点心。冯嫽倚靠着车梁,偶尔清风习习,十分惬意,不多时,冯嫽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连个鸟鸣都没有。
忽的,一只马受惊得嘶叫起来,此时没有人牵着缰绳,那马便飞也似得窜走了。众人来不及反应,只听到不远处一群人呼喊:“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啊!!遇到贼人了!”冯嫽听到旁边的士兵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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