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几日,解忧接到长安来的旨意,圣上已经下旨封萧子规为大汉在乌孙的使节,长驻乌孙。
解忧略感意外,冯嫽却心里早已知道怎么回事,面上只装作刚知道。
不过更意外的是,和亲队伍里的反馈竟然有大半人员愿意留在乌孙,如此冯嫽也无需考虑买仆人的事了。就这样解忧宫的宫人侍卫都定了下来,解忧冯嫽等人也算在乌孙安定下来。
翁须弥大概过个三五天会来一次,刚开始解忧冯嫽等人忙着接见那些贵族夫人的时候,还不觉得翁须弥来得少,等那一波接见结束,宫里安静下来,冯嫽等人便注意到翁须弥来得有点少了。
只是宫里众人看解忧的样子似乎并不着急,都不知道解忧是什么想的。
这日正是解忧午睡时,冯嫽见房外回廊上,碧云正靠着一根柱子所有所思地叹气,冯嫽向前戳了一下她的手臂:“怎么了,小小年纪长吁短叹。”
碧云见是冯嫽,又叹了口气,道:“我还不是担心咱们家公主。”
冯嫽看了眼屋内,拉着碧云到屋侧僻静角落,道:“你担心什么?”
“如今快八月了,我听宫里人说,那匈奴的公主也要来了。”碧云又叹了口气。
冯嫽其实也听说了,解忧婚礼后,冯嫽出宫找了一次云熙,当时听说匈奴公主已经在来的路上。
冯嫽道:“她来你也拦不住,你可千万别在公主面前叹气。”
“我自然不会在咱们公主面前叹气,只是这国君三五天才来一次,虽然他和咱们公主倒是和和气气的,但看着俩人不亲热。”碧云解释道,“而且……”
冯嫽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好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怕那匈奴公主来了之后,国君更加不来我们这里了。”
碧云点头。其实冯嫽本来对于后宫争宠之事极为不屑,当初在楚王府的时候,王爷只有王妃一人,连个侍妾都没有,因此争宠一事,冯嫽从来没有关注过,估计解忧对于这方面也不甚了解。
奈何现在的形势看,还真得想想取悦怎么取悦翁须弥,冯嫽心道。
冯嫽和碧云一商议,决定暗地里打听一下翁须弥的喜好,取悦取悦,自然是投其所好,首先还是要知道他喜好什么。碧云一向觉得冯嫽足智多谋,见冯嫽插手了,便十分放心。
这么一打听之后,解忧宫也悄悄发生了变化,冯嫽先去打听了翁须弥的饮食喜好,毕竟这个翁须弥年少时是个胖子,胖子无外乎是爱吃的。
碧云打听到翁须弥喜欢吃牛肉,而乌孙的牛肉不外乎只有烤蒸煮三种方法,冯嫽便想到试试做煎牛排。
冯嫽又操起当司厨的老行当,找了宫里的匠人做了一面平底的铁锅,用于煎牛排,然后又吩咐解忧宫小厨房里的采买去宫外买了上好的奶酪。冯嫽想做的正是奶酪煎牛排。
冯嫽在小厨房试着做了几次,找了碧云试吃,第一次煎老了,硬,第二次奶酪放多了,腻,待到第三四次,碧云把两块牛排吃得干净,道:“小嫽,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肉了。”大功告成。
当晚冯嫽给解忧准备的晚膳就有煎牛排,解忧看到这一盘与往昔不一样,笑道:“小嫽,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冯嫽道:“回王妃,这是煎牛排,我见这乌孙牛肉质地极好,但烹饪方法略为简单,故试了试煎牛排。还请王妃试试。”
解忧点头,她已经习惯了乌孙饮食用刀,她拿餐刀切了一块,一尝,果然美味。
第二日晚间,翁须弥来了解忧宫,冯嫽自然也是做了牛排。翁须弥一看,也颇为好奇,一尝,更是赞不绝口,道:“这牛肉的鲜嫩和着奶酪香,一煎,果然不同凡响。”
冯嫽心想,还挺会吃的,果然是个吃货。留下一个吃货,留下他的胃就够了。
接下来几天明显翁须弥来解忧宫的次数更多了,冯嫽更是换着法子做煎牛排。
消息总是不胫而走,尤其是皇宫里的消息,简直是插着翅膀到处飞,翁须弥在解忧宫吃完第一顿牛排走出宫门的时候,整个皇宫已经知道解忧宫用新的方法做了牛排,而且深得国君喜欢,便纷纷效仿了起来。
一日下午,解忧正在屋里看书,冯嫽在旁侍茶,偶尔有一声竹简翻动的声音,忽然,解忧道:“小嫽,这点的香可是乌孙的香?”
冯嫽道:“是,是乌孙的香山香。”
其实冯嫽不仅打听了翁须弥的饮食喜好,他的日常用度冯嫽都打听了一圈,得知他喜欢的香是香山香,于是试着换了解忧宫里的香。
解忧问:“为何突然换了香?”
冯嫽想看看解忧对于取悦翁须弥的态度,于是实话说:“我看国君宫里用的就是这个香,便想着试试。”
闻言,解忧放下竹简,看着冯嫽,眼神渐渐变得温柔,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不要出格就好。”
冯嫽不解道:“何为出格?”
解忧道:“自古皇家后院秘辛无数,伤人害命是为出格。”
冯嫽点头,如果这是出格,那她打听点喜好取悦一番离出格只怕还有千里之遥。
只是冯嫽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以后若有人来取我性命,我一反击也是伤人性命,我还要反击么?只怕这个问题解忧也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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